只要太子有心通融,给负责押送徐家父子的差役长发去一份书信,徐近宸父子的日子就能好过许多。
萧承乾脚步微顿,垂眸看了一眼跟在身后侧的齐虎,“不错,我就是有这个意思。他们的确罪大恶极,竟敢恶胆包天去构陷顾启元。不过……徐家父子也不是全无用处的废物,留着吧。赏他们一条命,兴许日后还有用的上的地方。”
“那属下这就去回信。”
齐虎马上就要退下。
“不急,只不过是顶着冻疮赶路而已,让他们两个父子再辛苦两日。若是一点苦也没吃也没受,叫天下百姓知道了,也不好交代。”萧承乾略一摆手,制止了齐虎的想法。
齐虎看太子毫不焦急,道了一声是后,跟在萧承乾身边伴行。
走到莫愁湖边,萧承乾看着已经荷花残败,一片枯黄残破的荷叶无限延伸,这满湖萧条的场景,让他微微仰头叹息,“本宫最恨冬天了,每年的冬天都无趣的很。”
“那要不让太乐司的人今年年底贺岁的时候,想点新的花样?”
“何须动用太乐司那帮废物。”萧承乾的嘴角忽然一勾,笑得有些诡谲,“那秦月夕不就是最有趣的人
么,若是年底把她留在京中过年,岂不是有趣至极。”
“是。”齐虎颔首。
“我的五弟怎么样了,和她新侧妃还算恩爱吗?”
“属下不知内情。但却听说过,万贵妃有意选霍将军的嫡长女为正妃,正在搜集奇珍异宝,打算择日上门提亲。”
“关注着点,别错过什么有意思的。”
萧承乾笑着下令,脚步又重新迈动,朝着湖心亭走去。
而另一边。
五皇子府上。
秦月染摸着手中的对牌钥匙,葱白的手指沿着光滑的红木木牌上缓缓摩挲,心思却已经飘到了别处。
忽然听身边的念夏嘀咕道:“主子您知道吗,万贵妃好像已经有了正妃的人选了了。这两天一直派宫里的嬷嬷出来,往霍抚西大将军府上跑, 好像是看上了人家的嫡出小女儿。”
在木牌上摩挲的手指立刻停下,秦月染倏地抬起头看向正在给自己烫盏添茶的念夏,“你说什么?”
“噢,奴婢刚才说,听见府里的老嬷嬷私下里议论,说是万贵妃好像属意霍将军的嫡出小女儿来做府上的正妃。 这两日一直派婆子还有其他近臣去抚西将军府上频繁打探消息呢。”
念夏直起身子,赶紧将自己知道的消息都说了出来。
“霍将军的嫡出小女?”秦月染皱眉思索了一下,眼珠子随即一转,恍然点头,“我想起来了,是霍非烟那个小丫头是吧?”
从前在宁远侯府上的雅集上见过霍家的人,霍家人仗着军功显赫,自视甚高,根本没将她们景安侯府放在眼里。
甚至没有过来跟她说一句话,而是坐在曲水流觞桌的另一边,和同样都是武将出身的世家女子们谈笑风生。
而她当时,也因赌气没有自降身份的去主动和霍非烟交谈。
但听当时的贵女们说,这个霍非烟也是个眼高于顶的女人,寻常清贵男子都看不上,原本丧属意了萧承乾,想要做太子妃的,奈何当时年幼,还差几个月才及笄,这太子妃的头衔就落到了朱氏家族的头上了。
这个霍非烟和自己的年岁也是相差无几,好像也只比自己小个一两岁。
放在京中,也是年纪颇长的女子了。
想当初,这个霍非烟没有轮到太子妃来坐,现在又怎么会看上一个小小的五皇子,来坐正妃呢?
除非短时间内,五皇子能被陛下亲封为一方藩王,顶一个王的头衔,着
或许还有可能。
但看这五皇子不上进,只知道享乐的模样,能封个在京中享乐的郡王就不错了,还想做个有封地的亲王,简直是想都不想要了。
万贵妃也真是看得起自己的儿子,还想着巴结到霍将军家里去,结识肱骨大臣。
“主子,您说这事能成吗?奴婢看万贵妃这两日派人去霍将军府上去的可勤快了。”
自秦月染嫁到府上后,念夏就不再称呼她为小姐,而是改称主子。
“霍将军的门槛哪里是那么好进的。我虽然对这个霍将军了解不多,但我却明白那个霍非烟,也是个心性很高,甚至比杜清怡还要眼高于顶的女人,才瞧不上入五皇子府上。”
秦月染双指捻动着手里的对牌钥匙,满不在乎地说完这句后,眸色又暗沉下来,幽幽道:“不过这也给我提了醒了,我这位婆母,不想我一直拿着管家之权。”
也就是说,她手里的对牌钥匙,管家理事的权利,也迟早都要让出去。
那怎么成?
那她想做的岂不是都做不了了?
秦月染目光阴沉地看着手里的对牌钥匙,不甘地收紧手掌,用力握紧:“念夏,你知道吗,我现在什么都没有
了,也只剩下藏歌额侧妃的和主家理事的这点子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