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确是呢,你之前在侯府里那个境况,还有你的母亲又蒙受了诸多不白之冤,想来你以前就算想要祭拜母亲也是没有机会。”
听到秦月夕的回答后,杜清怡深以为然地点点头,十分赞同道,“我想你之前一直没有机会好好祭拜,这次既然要祭拜,就应该正式一点。你说呢?”
“正式一点?”秦月夕有些茫然地抬起眼帘,“我亲自回侯府去秦家的家祠里祭拜上香,这不算正式吗?”
还要怎么正式?
她前世是个刀尖舔血,血雨腥风里走出来的杀手,别说是祭拜先祖了,她就是连别人的葬礼都没有参加过。
至于来到这个世界,她也一直是忙于生存,忙于生意,对这里的风俗礼仪也都只知道个笼统的大概。
她已经把原主亲娘李玉娘的牌位弄到秦家家祠里了,除了享受后人香火供奉之外,还能有多正式?
“哎呀,我发现你有时候脑子灵光的很,可到了一些细微末枝的小细节小礼仪,你好像就全部在乎了。”
杜清怡止住脸上的笑容,侧身在秦月夕身边另一把椅子上坐下,一本正经地道,“你是把你娘亲的排位给弄进去家祠了,但
你这次是要出远门回婆家,你下次回来还不知是什么时候,当然是要正儿八经的给你娘亲上香了。”
“比如?”秦月夕微微侧头,等着她的下文。
杜清怡掰起手指头,正经道:“比如说,你应该斋戒沐浴一天,然后和你的夫君一起风风光光地回门,然后将护国寺的念经师傅请过来念经一番,回头在去护国寺给你娘亲供奉一盏大海灯,好让你娘亲来世能投胎个好人家啊。”
秦月夕懵了,半晌后眨眨眼,“你,你想的还真周到啊。”
“那是,我可是你的好姐妹,你回去祭拜母亲这事大事,我自然也要帮你出一份力。供奉大海灯的事情就包在我身上了,我亲自去找护国寺的方丈说。”
杜清怡说起这个,人也显得更加兴奋,“按理说,其实你娘亲生前只是个姨娘,不是正儿八经的大娘子,也不是诰命夫人,是轮不到能在护国寺供灯的,可之前我娘亲给我祖母供灯的是时候,给护国寺添了不少香油钱,想来护国寺的前院住持还是要给我几分薄面的。”
“是吗,那我可要提前谢谢你了,我不懂这些规矩,也不知道供灯什么的,我还以为只要把我娘亲
立个牌位,供奉在秦家祠堂里就可以了。清怡,谢谢你能替我操心想到这些。”
秦月夕坐直了身体,敛容直视身边的杜清怡,“那去护国寺给我娘亲供灯的任务就交给你了。”
“没问题!不过你得把你娘亲的生辰八字给我,供灯是需要那人的生辰八字的。”杜清怡认真地说完这句话,还向秦月夕探出右手,并继续道,“纸和笔,我书房就有,我可以亲自给你磨墨。”
“……”这一下,轮到秦月夕哑然了。
“怎么?”杜清怡愣了一下,随即才反应过来,懊恼地哎了一声,“抱歉月夕,我差点忘记你之前在景安侯府过得是什么鬼日子了。”
她可真是糊涂呀,秦月夕之前在 秦府里只是一个痴傻庶女,很早李玉娘就被那个狠毒的甄氏给祸害死了。
月夕当时在秦府过的日子,可以说是猪狗肉不如,吃饱穿暖都是问题,也没有人好好医治她,她恐怕连自己的姓氏都不知道,又哪里能知道已经过世娘亲的生辰八字呢。
越想越歉疚,杜清怡脸上的笑容也消退殆尽,一脸尴尬地看着秦月夕,小声说,“月夕,我,是我刚才疏忽了,只顾着想什
么供海灯的事情,忘记你从前受过的那些苦楚了,对……”
杜清怡后面的话还没说完,就直接被秦月夕严肃地打断了:“别说了,你有什么要跟我道歉的,该跟我道歉的人也不是你。不许你往下说了。”
在这个世界上,真正亏欠了原主的是景安侯府一家,是秦家的老太太,以及秦信泽、秦月染等人,最大的祸首就是那个疯了的甄氏。
若真的要说‘对不起’这三个字,最该原主的亲生父亲来说。
“清怡,咱们之间也算是有了几次过命的交情了,不要那么虚伪和客套。就算是说错了话,我也明白你是无心的一句,不要为了这种小事就和我说抱歉。”
看着杜清怡那双不安的水眸,秦月夕放软声音,同时勾扯着嘴角,让脸上也露出了一抹温和的笑容,“我想来独生一人惯了,遇见你之后,是真的把你看做我的好姐姐了。所以,真的不要和我那么客套,也不用跟我这么小心翼翼,咱们过几天还要一起离京呢,你要是这么小心谨慎的话,我可都要替你累死了。”
“嗯,月夕你说得对,是我过于谨慎了,你我之间,本不应该如此,我会记着你的话。”
杜清怡心头一热,忍不住伸手抓住了秦月夕的手,“能遇到你,真的是我的好福气。月夕。”
秦月夕也反手握住了杜清怡的手,轻轻摇了两下,“你刚才提议的很对,我这个作女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