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秦月染说的这句话后,秦凤歌静默了许久。
自己妹妹月染的这话,意思已经是非常明显了。
就是一定要和秦月夕争一个你死我活。
两个都是自己的妹妹,一个是从小一起长大的骨肉血亲,是自己的亲妹妹,而另一个是被自己母亲从小算计 成了傻子,又饱受磨难,如今变得机灵聪慧的秦月夕。
虽然秦月夕是自己的庶出妹妹,可是好像在月夕面前,他才像是一个普通的哥哥。
从私心来讲,他并不喜欢月染这些年一直被母亲教导的刻薄尖酸,又好胜心重。
他是十分希望,月染能有月夕那样爽朗大方的性格。
“月染,你就不能听哥哥一句劝吗?你不要去怪月夕,上一辈的恩怨,就从母亲这里终结不行么?”
“你走吧。”
不理会秦凤歌近乎乞求的话语,秦月染漠然地看着近在咫尺的哥哥,漂亮的眸子里像是蒙了一层冷霜,“你这样的大哥,有跟没有,又有什么区别。我最需要你的时候,你全然不再我身边,如今回来了,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是在帮着秦月夕说话。你既然那么喜欢那个贱人,那你就去做她的哥哥啊。”
“月染
!”
秦凤歌柔和的声音一下子绷直拔高,“你为何说话要这般难听?月夕在如何,也是你的妹妹啊,你这样骂她,不是也自降了自己嫡女的身份?你看看你如今,张口闭口,如同市井泼妇有何区别?哪有半点景安侯府嫡女的尊荣端庄?”
“我就要骂,她就是个贱人!”秦月染咧嘴大笑起来,“哈哈哈,她就是一个贱人,就是母亲当年心软了,若早知道这个贱人会这般羞辱母亲,我当时就该打死她……”
“秦月染,你无药可救了!”
秦月染的话才说到一半,秦凤歌已然无法在继续听下去,直接打断了她的话,转身走回门口抬手就掀起了珠帘。
即将探身出门的时候,秦凤歌的身体却又停顿了一下,没有回头,但伸手到怀里,从衣襟里掏出了一张一千两的银票随手掷到地上,“这是我身上最后一笔钱款,等你何时冷静下来了,我再来看你。”
轻飘飘的银票缓缓落到地上。
门口的秦凤歌也一个闪身走出了屋子。
秦月染站在原地,看着地上的一片狼藉,愣了几秒才反应过来。
她已经有好久没有跟大哥说过话了,兄妹相见,本应该说一些体己话
的,可是她实在控制不了对秦月夕的厌恶。
站在落在门口的银票,秦月染木然地抬起脚,朝着门口一步一步走了过去。
走到门口,她弯下腰,捡起那那张写着一千两,拓印着票号名称和店印的银票,心里忽然不干,站起身掀开珠帘就往外跑。
咚——
下一秒,她就撞上了正巧走进屋子的熙春。
“姑娘?”
熙春进屋后,看到不远处的地上洒落地一地糯米圆子和汤水,在联想到刚才秦凤歌快步离开的模样,顿时明白了什么,“姑娘,您,您跟大公子吵架了?”
秦月染:“……”
“姑娘,姑娘您说话啊,您这是怎么了啊,大公子好不容易才回来一次,您怎么就跟大公子吵起来了。”
“没什么。”秦月染淡淡地开口,将银票交给了熙春,“替我收起来吧。”
“姑娘?”看到突然出现的这巨额银票,熙春愣了一下。
“我累了,回去躺着了。晚膳的时候再喊我罢。”
秦月染自顾自地说完这句,自径转身往屋子里面走去,绕过了折叠的华花梨木屏风,消失在了熙春眼前。
……
京城外。
城外农庄里。
秦月
夕带着已经吃饱喝足的青瑟回到了庄子里。
踏进庄子的时候,秦月夕一想到即将要看到顾梓晨,脑海中不由地浮现起之前秦凤歌说的那句话——吃满月酒。
虽然说秦凤歌说这句话大有调侃的意思在里面。
但也是事实啊。她和顾梓晨已经是名正言顺的夫妻了,彼此又都是血气方刚,身体健康的年纪,在一起同房的次数久了的话,那有孩子不就是很正常的事情吗?
也就是说,若是再不做什么避.孕措施的话,她跟顾梓晨迟早都会有孩子的。
孩子。
一想到那些生下来弱弱小小,包在襁褓里的柔弱婴儿,秦月夕就心里有些发慌。
自己这具身体,也才刚满十八岁而已,虽然说古代早熟,成亲生子都早,可自己是现代社会来的。
十八岁的年纪,要是放在二十一世纪还是在读高中的年纪,根本不可能是孩子的妈妈。
虽然她自己是两世为人了,可前世也是一直做杀手,别说是做妈妈了,就算是做正常人都没做过几天,能做好母亲这个角色吗?
想到这个,她就怀疑自己,进院的脚步也慢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