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凤歌的话音还没落下,秦月夕便一下子听出了重点,上前一步,之前还带着玩味笑意的双眸瞬间蒙上了一层寒霜。
“我,我没这么说,是你听错了。”秦凤歌微怔,连忙摇头否认。
“我的耳朵很好使,绝对不会听错什么。”秦月夕十分笃定。
在她的眼中也并无男女大防这些琐碎的礼仪,为了放置秦凤歌使用轻功逃跑,干脆直接伸手扣住了秦凤歌的手腕,“你刚才那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为什么说跟杜清怡结婚就是害了她?”
“这话是我随口乱说的,你想,我已经背着一个浪迹天涯的不孝子的骂名背了这么多年了,何必还要跟杜清怡成婚祸害鲁国公府呢?”
秦凤歌眼珠一转,已经给出了解释,“我是不想再耽误杜清怡了,何况我真的不喜欢她,如果逼着我娶了她,以后也是让她独孤一生,这不是害了是什么?”
“可你刚才的话,分明不是这个意思。”
秦月夕审视着秦凤歌的双眸,视线盯在他的脸上,一瞬不瞬地,不错过丝毫微表情。
秦凤歌此时的回答,实在很不自然。
一双凤眸说话的时候左转右转,眼神飘忽不定,分明
就是在说谎。
他为什么会说跟杜清怡结婚就是害了杜清怡?这位嫡长哥哥本就是甄氏那个毒妇的亲生儿子,一直养在身边,是不是秦凤歌知道什么?
秦月夕扣在对方手腕上的手微微收紧,话语中多了一丝威胁,“大哥,念在你之前的确帮过我,一直对我表示善意的份上,整个秦府出来的人,也就你能让我喊一声哥了,但你若是把我当成妹子,若是真的想我好,就嘴好对我说实话,不然,我今天可帮不了你。”
语毕,迅速放开秦凤歌的手腕,身法极快的后退几步,直接后退到窗户旁,单手推开了窗户。
这一系列的动作,不过眨眼间秦月夕就做完了。
秦凤歌微微发怔,似乎对秦月夕这样的好身手有些意外。
可秦月夕已经不给他反应的时间,继续道:“我问你,十五年前,我的生母李玉娘被人说是与小厮通奸,这事儿你知不知道, 知道多少内情?你是嫡长子,你不可能一点也不知情。我数三个数,若你在期限内不肯回答,我可就喊楼下的管家上来寻人了!”
一番话说完,立马开始数数。
“一。”
“月夕,秦府发生过什么我不知道
……”秦凤歌连忙解释,只恨不能多张一张嘴出来。
“二。”对秦凤歌的解释充耳不闻,秦月夕依然在报数。
“我都离开秦府好几年了,以前的事儿我早就忘了……”
“三!”
“别喊!我说,说还不行吗!”
听到秦月夕喊出‘三’的那一刻,秦凤歌彻底急了,纵身扑了过来,双手极快地将窗户啪地一下合上了。
此时,楼下院子。
已经走到乐坊其中一个门口的管家听到头顶木框合璧的声音,顿时停下了脚步。
“刚才头顶那是什么声音?”管家怕自己听错,特意转过头看向身边得力的护院。
护院也跟着抬起头,朝二层小木楼的窗户上看了一眼,笃定道:“好像是关窗户的声音,就是咱们头顶这个雅间传出来的。”
“哼,来这里都是看舞听曲的,这会子又不是寒冬腊月,关什么窗户,一定有蹊跷。”
管家双眼直勾勾地盯着已经关的死死的窗户,声音激动:“走,上去看看!”
一声令下,身后跟着十几个护院小厮纷纷撸起了袖子,大踏步走进了乐坊。
而这会,雅间里的秦凤歌已经急的额角都冒出了一层虚汗
,哪里还有平日玉树临风的反潇洒模样。
“说啊,当年我娘的死,你到底知道多少。”
“月夕,其实,有些事情过了这么多年,你现在过得也很好,又何必追根究底呢?”
少有的,秦凤歌没有笑了,一张俊脸褪去邪肆的笑意后,竟然也变得严肃起来,和秦月夕动怒时的严肃颇有三分相似。
青瑟靠在门口,抵着薄薄的门板,看着屋子里这俩兄妹肃穆不已的样子,大气也不敢出。
秦月夕也很想不追究,可甄氏和林氏那两个妖妇又何曾放过她了?
何里正的儿子为什么被扣在京城,为何要诓骗她千里迢迢过来赎人?
她赎人没赔一分钱,是她有本事,不是甄氏林氏菩萨心肠。
若是换普通人,非要被刮下一层皮肉来。
明明知道她已经嫁给顾家,和秦家再无干系,又厚颜无耻的跳出来说秦府也生养过她,她挣得那些家业,也要分给秦府一份。
这一桩桩数下来,已经足够恶心她了。
谁有能保证,后面不会安排新的套路对付她?
与其等着人在家中坐,锅从天上来,不如主动出击,料理了秦府那一家子禽兽,以后也能睡个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