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白了,你去吧。什么时候走?”秦月夕不是那种深闺女子,只有满肚子的儿女情长,在明白情况后没有一句挽留,只询问他离开的时间。
顾梓晨欣赏地看着眼前的女人,眸光也柔和了许多,宛若春日柳絮,轻轻飘落在她的脸上,另一只手也攀上她的脸颊柔柔地抚摸,“事情紧急,等下我就要走。”
说完这句,也觉得对秦月夕的解释过于少了,又补充道:“那边盯着的人只有一两个,刘勇武艺颇高,守在那边的暗卫对付不了他,拖缠不了多久了,必须我亲自出马。所以今晚就走。”
“好,那你路上小心。”
感受着他温柔的触摸,秦月夕的心也一点点柔软下来,像是寻常妇人那样看着自己的夫君,眼神眷恋却又坚定地点点头,“前路漫漫,我在京城还有事,就不送你了。”
“好,我的月夕也要乖。”
顾梓晨温柔地凝视着她,叮嘱道,“这段时间就要留你一个人在京城了,你要小心。若有什么拿不准主意的,可以飞鸽传信给我。咱们驯养的信鸽虽然已经是极品,可也只能飞行千里,好在中途有暗哨,到时候会有咱们的人更换信鸽。青瑟那个丫头虽然
也机灵,但的确岁数小,你最好从老家那边多调派几个人手帮你。”
“你放心走吧,我这些事我都心里有数。”
为了让顾梓晨放心离开,秦月夕很乖顺的答应着,但实际上并不想在调派人手。
首先,老家青字辈的女使里,得力的都派出去在蔚城和邺城的分店经营着,人手本就不够。再加上老家顾宅也需要一些会武功的干练女使伺候顾母,还要再分出至少两个女使盯着燕雪凝和燕回青那两个不省心的外人。
如此以来,会武功胆大心细的女使就更是不多了。
再也多调不出了。
相较于自己的安慰,她其实更担心的是有人趁着她和顾梓晨都不在老家县城,而带着一队人马抄小道釜底抽薪端了顾家老宅。
所以,人手不能再从老家的女使调派了。
那些正在受训的新人,大部分都资质一般,学武也要讲究个天分,大多数女子天生就不是练武的料子,勉强又几个凑合的,也都是三脚猫的功夫,何苦再把这些小雏鸟千里之外的叫过来送死呢。
她自认自保没有问题,而且不是还有手镯空间吗。
真的到了危急时刻,可以把青瑟迷晕之后带着她一起闪现
躲进手镯空间里。
秦月夕和顾梓晨在门口说了一会子话后,门口忽然跑来了子渡的身影:“少爷,咱们出门要用的所有行李都准备好了。”
“我知道了,你先去后院备好马车。”
顾梓晨头也不回地吩咐道。
子渡立刻退下,去安顿马车去了。
“你们这次着急赶路找人,我正好有几瓶调配好的可以提神醒脑,恢复力气的功能饮料给你,你稍等一下,我马上去库房拿给你。”
秦月夕忽然想到什么,说着就已经放开顾梓晨的手往农庄里跑。
顾梓晨在后面轻笑:“是不是上次你给子渡带的那些‘神水’?子渡回来的时候还剩了一两瓶,我也喝了看看,的确不错,有助于提神益气。”
“是啊,就是那个,我马上拿给你!”秦月夕边跑边回头看向顾梓晨。
“好,我等你。”
看她跑的那样焦急,顾梓晨知道她是担心自己,眉眼中的笑意也愈发多了。
曾几何时,当他从‘玉面杀神’的将军称号变成了罪臣之子后,他离京的那一天都还在想此生怕是要和轮椅终生为伴了。
根本不敢去想这辈子他还有站起来的那一天。
可是,是秦月
夕让他重燃希望,是秦月夕治好了他的双腿,让他重新站了起来。
更是秦月夕,给了他重回京城的决心和勇气。
他起先一直担心,这样一个智慧聪颖,伶俐巧思,有无数机灵点子和生财之道,可以在任何一个地方都过得很好的秦月夕会不甘心守着他这一样一身污名的废人。
现在看来,他的这些担忧都可以放下了。
半个时辰后。
一切都安顿完毕,子渡将所有的行李包袱都集中放置在一个大木箱子里后,将木箱子抬上了后院门后第二个较为普通的马车。
然后又抱着一个红漆木的木匣子上了最前面的稍大一些的马车。
匣子里已经放置了很多装了灵泉水的小瓶子,虽然匣子内都有一个个隔断,可抱着走路还是会叮叮咣咣的发出声响。
将木匣放入顾梓晨所乘坐的马车后,子渡才从车上退下,主动做到前面的车辕上同车夫一起赶车。
细长的软鞭扬起,在空中扫出一道劲风。
随着鞭子在马匹臀部轻轻落下,马车也在马铃声中驶出了农庄,沿着宽阔的官道一路向西北方向远去了……
一直到马车已经看不到影了。
秦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