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你这是跑哪儿去了?怎么风尘仆仆的样子,像是出了一趟远门儿?”
秦月夕一看到鬼手李的样子,顿时吓了一跳。
他看上去好像是没怎么休息,眼睛已经深陷下去,眼皮底下是一圈浓重的阴影,走路都有些打晃。
“是啊,我这一趟可是出了远门了。”
鬼手李摆摆手:“让我坐下喘口气儿,你给我泡壶好茶来,等下我跟你慢慢说。”
秦月夕见状也不催他,任他歪在美人榻上,没一会儿就传来一阵轻微的鼾声。
这边原本就有一张茶水台,秦月夕慢慢地用小火烧着一壶水,这样也能让鬼手李多休息一会儿,天知道他到底走了多远,居然会累成这个样子。
不一会儿,鬼手李像是缓过了那阵疲累期,慢慢睁开了眼,恰好秦月夕的水也烧好了。
“大哥,你醒了,正好赶上水开喝茶。”
秦月夕按照沏茶的步骤开始泡茶,先洗茶、闻香,然后将一把茶叶放在水烫过的小紫砂壶里,随后再倒水进去盖上盖子,最后再用热水将外面的紫砂壶再烫一遍。
之后稍等一会儿,给鬼手李面前的茶盏里倒上一杯茶水,色如
碧玉,泛着一股淡淡竹叶清香,顺着壶嘴流出来的茶叶如同海藻一般在茶杯中舒展着,不管是从视觉上还是嗅觉上,都是一种极致的享受。
“果然,还得是你泡的茶啊。”
鬼手李拿起茶杯深深地闻了一下,眼睛眯成了一条缝,显然是极为享受的。
他本身也是茶道高手,对秦月夕的茶艺依旧是赞不绝口,可见她的手艺到底有多高。
“也不过就是杯茶而已,不过我现在也已经慢慢品出滋味来了,倒是比喝酒还有滋味。”
秦月夕也清啜了一口茶水,可是她的话却把鬼手李给气笑了。
“你这话着实气人,你说你之前并不喝茶,结果泡茶的手艺居然比我高那么多,你这手艺简直就是……是……暴殄天物!”
他说着便抿了一口茶水,随后又一饮而尽,把手中的杯子放下之后,对秦月夕说:“妹子,我这回原本是帮着你坐镇大陶然楼的,但是突然间收到我兄弟的消息,说是找到了很重要的东西,而且是对 梓晨有利的东西,我这才匆匆赶去了。”
“对梓晨有利的东西?”
秦月夕疑惑地问:“你说的兄弟,可是上回的那个邵云
澹?”
“对!就是他!”
“我这回进京的时候,问过梓晨,他跟我说过与邵云澹的恩怨,原本我还想回来之后找他一次,虽说不敢奢望能够化解恩怨吧,但是多少谈一下吧。”
秦月夕想起之前跟顾梓晨的一番谈话,当时他那种落寞的样子,让她心里也是一样的不好受。
自己恩人的儿子,曾经如同亲兄弟一般的挚友,到现在依旧有着难以消除的隔阂,换了是谁,心里都会背着很沉重的负担吧。
不过邵云澹在这种情况下,还能留意寻找能帮到顾梓晨的证据,这说明他还顾念着往日的情意,说不定现在就是差一个让他走下来的台阶。
“云澹和梓晨的恩怨我也知道了,就是这回我问出来的,没想到他们之间还有这么一段渊源,我说他只是个旧部罢了,怎么对他的事这么上心,原来如此。”
鬼手李感叹一句,随即摇头道:“这一说起来,就差点儿把正事儿给忘了。”
他随手从怀里拿了一个布包递给秦月夕。
“这就是我跑了大老远的路,亲自给你取回来的东西,当时云澹飞鸽传书说东西很重要,他不放心以任何形势交给任
何人,所以我就亲自去了。”
“为了这个东西,我在这三天两夜里往返了两百多里路,真的是马都跑死了一匹。”
秦月夕打开布包,里面是一块玉佩的残片,虽然看不出其原本的模样,但是那碎玉的质地却是极好的,若是一块完整的玉的话,怕是普通的富贵人家都买不起。
“邵云澹没有再跟你多说什么?”
秦月夕看到那布包里就这么一块碎玉再没有其他的东西,也是很疑惑地问。
“没有,他说这东西只要交给顾梓晨,他自然就明白了,我还是不要知道的更多比较好。”
鬼手李摇摇头,他来回跑几百里路就是为了这么块碎玉,除了顾邵两人的恩怨之外,再没有更多的一个字。
不过他也知道邵云澹确实是为他好,顾家的飞来横祸背后水太深,他只是个手艺人,就算是富可敌国人脉广博又如何,上次为了那盆稀世兰花,还不是差点儿就丢了性命。
这件事可比兰花严重得多,知道的越少他越安全,虽说为了秦月夕他也不在乎自己的身家性命,但是他更不想因为自己的莽撞过问,再给这件事添加什么不安定的因素。
“好
,我之后先飞鸽传书给梓晨,解决完了这边的事,我会再上京一次。邵云澹既然这么重视这块碎玉,那就很说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