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容易做来难。
丁胜田虽然是新悦酒楼的伙计,可想找到能在饭菜里下药的机会却不太容易。
吴掌柜早就想到有人会收买楼里的伙计做这种事,前车之鉴他都不知道看够多少次了,又怎么会不加防范。
为此,他还特意在出餐和送餐途中都安排了暗桩监视,哪怕会因此多出一部分开销也无所谓,为的就是防止有人投毒的情况出现。
他甚至还毫不避讳地将这件事告诉给楼里的伙计知道,只不过不会告诉他们是谁在监视,那样就不是暗桩了。
这样一来,就给每个伙计在无形中增加了一股压力,若是对酒楼没有二心的,只要担心自己不要被人抓到偷懒懈怠就好,但是对丁胜田这种别人胁迫着接受了任务的,那就真是焦头烂额束手无策了。
一连等了几天,都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下手,丁胜田又再次被神秘人堵住了,不过这回那人并不是来催促他下毒的,而是说需要他进行另外一种情况的帮忙。
一盏茶的时间之后,丁胜田先从小巷里出来了,这回他的脸色煞白、目光呆滞,也不知道那人到底跟他说了些什么,才会让他变成这副样
子。
就在当天晌午刚过的时候,一阵凄厉的哭声突然传来,打破了午后的宁静,将很多饭后晒着太阳消食的人都吓了一跳,纷纷顺着哭声传来的方向看去。
不知谁家抬着一副门板走过来,门板上躺着个人,身上的衣裳血迹斑斑,嘴边的血迹还未擦干,面色灰败第躺在门板上一动不动,也不知是死是活。
抬着门板的人似乎是那人的家属,一路哭嚎着居然是直奔新悦酒楼去了。
出事了!
所有目睹这一切的人心中都浮现出这个念头,随后就立刻跟了上去。
如今的新悦酒楼风头正盛,即便外面是天寒地冻,酒楼里却是温暖如春、气氛也是热火朝天。
不管是一楼的大堂还是上面的雅间、贵宾间,几乎都是爆满的,即便如此依旧有本地的回头老客或者是远道慕名而来的食客在排队,几乎就没有什么空下来的时候。
原本吃得很尽兴的食客们忽然听到哭闹声越来越近,似乎就在酒楼外停住了,就纷纷停下筷子,大家面面相觑着,谁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吴掌柜已经意识到事有不妙,也不等外面闹起来,就先一步出门去看了。
等他一看到外面那些人的架势,心反而一下子就定了下来。
熟悉的套路,熟悉的味道。
他虽然放下心来,但脸上的表情依旧严肃,对站在最前面的人问道:“诸位,你们这是要做什么?”
“做什么?”
那人抹了一把眼泪,恶狠狠地盯着吴掌柜说:“你们酒楼售卖有毒菜蔬,我家叔叔吃了之后,回家就上吐下泻,还没等我们带他求医,就口吐鲜血,现在生死未卜,你说我们是干什么来了?”
吴掌柜反问道:“你既不知道人有没有过世,为什么不第一时间去医馆找大夫,反而跑到我这儿来兴师问罪,难不成你们已经认定了人不在了?”
“你!我们自然是要去找大夫的,但是也要先来讨个公道,在众人面前揭穿那你们酒楼的丑恶嘴脸,不要让人再重蹈我们的覆辙,难不成你们还想抵赖,还想堵上我们的嘴不成?”
那人被问得言语一顿,还是愣了几秒之后才想到回应的说词。
“原来如此,那么你们有什么证据人是在我新悦酒楼里吃出问题的?”
吴掌柜又问。
“我叔叔就好吃你们酒楼的菜,还吃得上瘾,几乎
日日都会来吃顿晌午饭,你们酒楼里的伙计应该几乎都认识他,就是掌柜的你也不会忘记这张脸吧?”
那人说着就向旁边让了一下,露出躺在门板上那人的脸。
吴掌柜仔细一看,这人他还真的认识,是后面隔着两条街上一家布行的掌柜的,姓杜,确实是每日中午都来光顾新悦酒楼。
就算是这边的菜价昂贵,他也会不重样地点一道菜慢慢品,直到连汤汁都拌着米饭吃得干干净净了,才会去会帐离开。
“怎么样,吴掌柜可认出来了?”
那人追问道。
“没错,这确实是我新悦酒楼的老客,盛记布行的杜掌柜。”
吴掌柜这一承认,那领头人顿时就气焰嚣张起来。
“哼,吴掌柜,我们家也是不愁吃穿用度的,不会红口白牙地就来污蔑你,若不是我叔叔吃了你家的菜变成这样,你以为咱们会故意上门来找你闹事讹钱吗?”
这话一出,跟着来看热闹的老百姓们就纷纷点起头来。
没错,盛记布行的生意不错,卖的布料物美价廉,算是薄利多销的典型,但也有些名贵的布料是专门面向官老爷和那些富贵人家的。
所以
杜家人手里也不缺钱,不至于做出什么故意中毒来讹钱的事儿。
再说现在看门板上的杜掌柜,若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