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剧烈的疼痛下,他求生的欲望让他保持了理智,没有第一时间爬起来继续跑,而是将计就计,趴在地上一动不动,假装被一箭射死。
足足过了半炷香的时间,他听到杀喊声震耳欲聋,这才起身,一个箭步翻过小坡头,向着前方亡命奔去。
……
三日后。
身处秘密据点的誉王得到消息,自己为大军准备的多批物资在运送途中遭到蛮军抢劫,押送物资的将士更是死伤惨重。
“这该死的蛮子居然对我下手了!可恶!可恶!!”
誉王暴怒不已,捏着拳头,在原地疯狂“起舞”。
周围的二十多名亲卫与十几名武官见状全部低着头,不敢与之对视,噤若寒蝉。
“玉将军,本王命你挑十名将军,二十名廷尉,其余武将若干,速速带兵前往香波海,天香平原一带,将勾蛮的人头给本王提回来!
若是做不到,你们就都不用回来了!!”
誉王眼睛几乎喷出实质性的火焰,内心犹如火山一般,快要爆发。
玉将军:“遵命!”
话毕,转身就走,以最快的速度去执行誉王的命令,以平息他的怒火。
“嗙~”
玉将军刚走出洞府,誉王便将一个特别喜欢的茶杯摔得粉碎,脸上青筋暴跳,自言自语道:“都以为本王好欺是吧?给了你们边关和天洲还不满意,竟然敢抢劫本王的物资,杀本王的人。
一次两次本王也就忍了,三番五次,得寸进尺,真当本王是泥捏的?
李部形的禁军能杀你们,本王亦可以!
勾蛮,你率先对本王动手,就不要怪本王用你的人头来立威了!
大秀始终是大秀人的大秀,还容不得你们猖狂!”
发泄完,誉王开始扫视四周,最终目光停在夏将军身上,开口问道:“夏将军,那个谣言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可有查清来自何处?”
夏将军:“回誉皇,根据目前所查,此谣言似乎是起于鬼物,具体时间,尚且不知。”
誉王:“如果此谣言为真,那看来鬼物要对蛮子动手了,对我们是好事。对了,我那二哥怎么样了?”
夏将军:“大风入侵,鬼物肆虐,蛮子入境,再加上您暗中的推波助澜,想必他此刻已经是焦头烂额,心神交瘁。”
誉王听到这话情不自禁笑了起来:“哼!在绝对的实力面前,我二哥那点小伎俩,终究是上不得台面。
元廷尉,六部可有吃下秀洲,暗中形成皇都包围圈?”
一个身高不足一米五的矮个子出列跪下:“启禀誉皇,五部已经暗中完成了您的指令,现在皇都除了禁军,已经是孤立无援!
只要您一声令下,随时可易主!”
誉王舔了舔嘴唇,心情转好:“很好,非常好!不愧是五部尚书,办事能力和效率相当不错。
对了,工部尚书是否归附?”
元廷尉摇摇头:“未曾!”
誉王眼神冷酷:“让人将他和他家人全部除掉,他已经没用了!记住,用嫁祸的手段,栽赃到我二哥身上,然后故意泄露出去。
一定要做得干净,漂亮,不能留任何把柄!”
元廷尉:“是!”
誉王看向月城大司马:“月司马,皇宫目前情况如何?”
月城大司马出列:“回誉皇,皇宫目前局势胶着,好些妃子都向着那位,在为那位做着最后的抵抗!”
誉王:“皇后可有改变立场?”
月城大司马摇摇头:“她还是向着那位!”
誉王:“哼,看不清形势的蠢女人,等本王一旦入宫,必叫她好看!
若是我大哥,还能理解,就二哥那个废物,真不知道她们怎么会那么傻。
对了,据说我二哥迄今为止,还未曾真正的碰过她们,是真还是假?”
月城大司马:“据宫里消息,此乃为真。那位登基至今,还未曾宠幸过任何一位妃嫔,似乎一直在操心国事。”
誉王闻言眼睛一亮,舔了舔嘴唇,露出一个邪笑:“哼!真是枉为帝王,无能!”
……
青历942年八月十一,蛮子入驻大秀边关,鬼物预言发出后的一周,一位大蛮的头颅在深夜被割掉,三十亲兵,数百近卫尽数惨死,鲜血染红了整个府邸。
事发之后,三位大蛮亲自领兵,追击那个身披黑袍,手持长枪,头戴苦笑鬼面具的凶手,从边关追到中城,再从中城追到九洲大道,一夜之间,足足追了八百多公里。
在凶手跑死三匹马之后,成功将其堵在一个断岭处。
就在众蛮兵以为这凶手无路可逃的时候,只见他提着头颅,不急不忙地走向断岭,在众目睽睽之下,径直消失在山壁里。
这一幕不仅震惊了三位追击的大蛮,更是将其余蛮兵惊得魂不附体。
如果说之前他们还坚信鬼物是人扮的,那此刻,内心再不存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