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妃:“此项目甚好,陛下目光长远,非臣妾所能望其项背。
不过大秀当下局势不容乐观……臣妾担心水州失守,北蛮入花州,届时,一切努力都将化作乌有。
陛下还请三思!”
李部形故作好奇状:“爱妃似乎对战事颇有研究?”
月妃:“臣妾出生军侯世家,从小耳闻目染,时间久了,自会对战事敏感于常人。闲暇之余,臣妾也会打听一些关于战事的消息,所以略知一二。”
李部形:“那依爱妃之见,朕能抵挡得住北蛮百万铁骑吗?”
月妃闻言沉默了。
十几息后。
月妃突然神情严肃地看向李部形:“陛下,臣妾不知道您哪里来的自信,可以独挡北蛮百万铁骑,以至于突然发难,囚禁群臣。
据臣妾所知,北蛮异族较于我大秀百姓,普遍要更健硕剽悍,并且善于骑马射箭,近战能力也是一等一。
在没有城关阻挡的情况下,我大秀军队若是与之正面遭遇,胜率不到一成……恕臣妾直言,陛下当前该做的不是如何去挣商贾的过路费,而是应该思考怎样与群臣和解,借用他们的力量与北蛮一战。
若是陛下执迷不悟,不过数月,整个大秀将倾!”
话毕,主动跪下,以头磕地,颇有一番巾帼女将冒死谏言之势。
李部形扶起她,看着她的眼睛,问道:“那依爱妃所见,朕该如何做,才能挽这大秀之倾?”
月妃毫不犹豫回道:“结束对群臣的闹剧,集中所有兵力于花洲天花之城一带,在那里与北蛮进行决战。”
李部形:“为何是天花城,而非帝都?”
月妃:“秀洲与花洲相邻,秀洲地势开阔,多平原,对蛮子骑兵极其有利。花洲幅员辽阔,多以山岭为主,天花之城虽比不上元洲门关,但亦不易轻取。
北蛮大军以骑兵为主,若是在山岭地带与其交战,即使不敌,我军也可逃走。若是在平原地带,一旦兵败,必将全军覆没。
陛下不知蛮子铁骑恐怖,臣妾年幼时,曾与父辈在战场边缘见过一次,至今记忆犹新。
战时,北蛮铁骑声势极其浩大,冲锋若起,无边铁骑齐奔,山河颤动,杀声震天,席卷一切,势不可挡!
莫说普通军队,就是天字四军,面对北蛮铁骑,有时也会被吓破胆,一旦局势不稳,大多将士便会不战而溃,抱头鼠窜,最终被追上的北蛮铁骑屠戮殆尽……以天花城为决战之地,即使大秀不敌,陛下依旧有时间逃走。
若是以帝都为决战地,北蛮必会封锁四方,不给陛下一丝机会。
届时,相邻的上河城与下河城,多半也会被殃及鱼池,无数百姓死于北蛮铁骑之下。”
李部形:“爱妃所言在理,可是,当前,朕已彻底得罪群臣,不可能有缓和之地。若是朕放他们走,恢复他们的权势,只怕不等北蛮大军到来,他们先集体反了,故此举不妥!
爱妃若有其余良策,可说与朕听。”
月妃柳眉微皱,没有说话。
她哪里还有什么良策?
关于这个问题,之前她就一直在思考,若是陛下真迷途知返,解禁众臣,最终结果会如何?
显而易见,根据当前的局势,群臣很可能集体反水,推翻大秀统治,然后全面开启王侯之征,集整个大秀之力,与北蛮一战。
又或者,他们干脆不顾大秀百姓死活,叛逃大秀,与北蛮达成协议,屠尽皇家与百姓,助纣为虐。
一想到无解,月妃内心突然有些沮丧,但她还是决定安慰对方:“陛下,臣妾愚笨,无法给出良策,但臣妾还是希望陛下将心思放到战事上来,而非商贾兜里的几个钱。
大秀屹立近千载,总有底蕴在。臣妾相信陛下洪福齐天,自有天命眷顾。当前虽无良策,但良策并非不存在。
只要陛下用心思索,臣妾相信,终究是有回旋余地的。”
李部形注意到她脸上的忧郁之色,知道她在强行安慰自己:“爱妃,今日你我不谈国事,只谈项目,可好?”
月妃点点头,但脸上却毫无兴致。
李部形见状知道她跟其他妃子不同,身上有股军人之气,本能的心系着天下。现在国情紧迫,她根本无心它事。
关于这一点,从上次她故意为难御厨就看出来了。
作为一个军侯世家出身的人,比起其他妃子,她更懂百姓疾苦,因此,每次都要嘱咐御厨做菜的时候尽量朴素,不要太过于铺张浪费。
至于味道,尽量贴近军营口味就行。
最开始方御厨为她掌勺的时候,她一直都很满意。但后面方御厨因家中老父病重,离了宫,御膳房就给安排了一位新御厨。
这位御厨姓马,一位以精致和重口味出名的厨师。
月妃不知道御膳房换了御厨,因此就没提前差人去嘱咐一番,结果第一日就翻车了。
马御厨给她做了几道花里胡哨,口味不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