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众人看的清楚,林长山第一次投壶,只是试了三次,居然能有如此逆天的成绩,实在让人意想不到。
萧长策俊脸隐隐泛青,安云潇看着他的脸色,轻声道:“长策兄,平局……”
萧长策冷声道:“加赛!把壶再拿开五米!”
“你还敢继续比吗?”萧长策阴冷的目光看着林长山。
林长山只是沉默着点头。
“好!”萧长策冷笑一声,“我必然会让你输的心服口服。”
壶已经重新被放好,萧长策拿起箭,仍是信心满满的三箭齐发。但是这么远的距离,他也很少尝试,加之心中愤怒,激动之下,竟然只中了两箭,有一箭落在了壶外。
萧长策脸色顿时冷了下来。他很快调整好心情,剩下五只箭,老实的一支一支投了出去,倒是全部都中了。
虽然有一支未中,不过这样的成绩已经算是很好了。
萧长策又恢复了自信,“该你了。”
他不信林长山还能如上一把那么轻松。
林长山拿起箭,感觉了一下方向,直接就投了出去,一下落进壶中,紧接着,又用那让人几乎看不清的速度,一支又一支的箭,飞快从手中投出,八支全部落入最中间的壶中。
林长山赢了。
萧长策的脸色已经黑如锅底。
“萧公子,如何?”叶清清笑吟吟问。
萧长策咬牙道:“让别人来与我比试,算什么本事。是男人就别躲在别人身后,你自己亲自来与我比试。”
叶清清翻了个白眼,“萧公子,你不能言而无信啊。说好了,赢了林大哥,才有资格与相公比试……”
萧长策打断她,指着林长山道:“他又不是萧家人,我与他比,有什么用?”
叶清清轻笑一声,“堂堂萧家少爷,难不成只会窝里横?”
“也不怕告诉你。相公武艺是不如你,他不像萧公子,自小锦衣玉食,有师傅教习武艺。娘生产时,受坏人所害,相公出身便有腿疾,身体孱弱,吃了许多苦,这才医治好。”
“萧公子非要与相公比武艺,比射箭,就算胜了,也胜之不武,有意思吗?”
叶清清直接说了出来,反而让萧长策无话可说。
围观众人则是对沈从安投去同情的目光,这段时间,关于萧王私生子的流言,已经甚喧尘上,许多人都知道了。
想想沈从安,本该作为萧王独子,享尽荣华富贵,却流落在外,受尽苦楚。有些心软的姑娘,眼角不由泛红。
主要还是沈从安一张好相貌,好看的事物,总是能让人更加宽容和善。
萧长策额角跳了跳,没想到叶清清短短几句话,就让在场众人都偏向了沈从安。
他再追着不放,就显得自己咄咄逼人,乘人之危了。
叶清清微微勾起唇,“相公从前虽身体有疾,但心性坚韧,无论多么艰难的环境下,都没放弃学习。萧公子当真想和相公一决高下,不如和相公比试比试文采。”
“只是,我先提醒萧公子一句,相公乃景宁城乡试案首,萧公子若是不想比,就算了。真要比,如果相公赢了,也别说相公欺负你。”萧长策差点没呕死,好话坏话都让叶清清一个人说光了。
不比吧,之前他表现的那么积极,现在认怂,估计能被人笑话死。
比吧,万一输了……那后果也挺惨的。
萧长策犹豫了下,终是自信占了上风,轻蔑道:“一个乡试案首,也值得拿出来?我今天就让你知道知道,京城不比你那小县城,不要坐井观天,鼠目寸光。”
叶清清对着沈从安眨眨眼,“相公,到了你表现的时候了。”
沈从安微微笑了笑,他今日穿了月牙白长袍,腰间挂了一块青色玉佩,长发用一根簪子挽于身后。
灯火映衬下,眉目如画,清冷如仙。双眸下,一双幽深的瞳孔,比远处浓稠的夜色还要深几分,疏离淡漠的眼中此刻染上两分温柔,恍若春风吹过,冰山融化。
那一瞬间的柔情,让人为之心动。
先前看着萧长策泛花痴的小姑娘,现在目光落在沈从安的身上,已经挪不开了。
萧长策憋了一肚子的火,先发制人,“简单点,就比作诗吧。谁写的快,写的好,谁赢。”
像他这种世家子弟,可以蒙祖上余荫入朝,不会去辛苦的参加科举。对于四书五经等,也就涉猎不深。多是学些诗词歌赋,在宴会上写写诗,博一些才名。
萧长策的才名也是这么来的,所以他不会傻到和沈从安比试制式文章,写诗才是他最拿手的。
他知道,像沈从安这样的科举考生,很多只是写八股文厉害,写诗就很一般般了。
沈从安点头,“好。”
“以花灯为题。”萧长策又道。为了今夜灯会,他早已想好了几首应景的诗词,现在拿出来用正好。
他就不信,这样还能让沈从安赢。
沈从安仍旧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