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可不是几本医书就能收买的人。
沈从安目光越加柔和,萧王眸光深处也多了两抹赞赏。他沉声道:“本王送出去的东西,没有收回的道理。”
“你喜欢医书,太医院里有许多珍藏的善本,回到京城,本王带你去拿。”
丢下这句霸气十足的话,萧王转身就走了。
叶清清看着面前两个大箱子,头疼的揉了揉额头,“相公,我们让人抬回去,还给萧王……”
“不用。”沈从安揉了揉她的脑袋,“你留着吧。”
陆沉提着酒壶慢腾腾走过来,往箱子里撇了一眼,笑道:“这么点东西,你安心留着。”
“以后再给你,也不用推辞。”陆沉笑了笑,“白给的东西,不要是傻子。反正这些东西,对于萧王来说,九牛一毛都算不上。”
“咳。”叶清清也不矫情了,“那我留下?”
她喜滋滋上前拿起几本医书,迫不及待的要回房看书了。
看着她那欢喜的小模样,沈从安不由一笑。
两箱东西就这么抬回了叶清清房间。
两人走后,萧王重新出现在陆沉身边,盯着他问道:“你既是他师父,他的身手怎么那般差?”
萧王十几岁便上了战场,武艺高强,能在万军之中取敌首级全身而退。他虽知沈从安文采斐然,但虎父无犬子,作为他的儿子,沈从安不说以一敌百,可也不能弱的连刀也提不起来。
其实沈从安如今身体强健了许多,打两三个普通成年男子,不成问题。但这在萧王眼中,仍是弱鸡一个。
陆沉眼皮都没抬一眼,“萧王确定,我这徒弟就是你儿子?”
萧王不说话,可那表情,明显就是他一百个确定。否则会大老远从边疆跑回来?
陆沉轻笑一声,幽幽道:“萧王怎么不去见见我那弟子的娘亲?”
“见了她,萧王的疑惑就能得到解答了。”
萧王却是一怔,继而沉默。
陈氏也在,他自然是知道的。他甚至从范叔寒那里,得到了陈氏如今的画像。
上面那眼角满是皱纹,略显老态,却眼神锋利而显几分刻薄的妇人,早已不是他记忆之中的柔弱姑娘。只那笔挺的背脊,一如二十年前那般单薄倔强。
他没有去见陈氏,也不肯承认这叫逃避。
“你都知道的吧?告诉本王。”萧王紧紧盯着陆沉。
陆沉目光望着远处天际,喝了一口酒,淡淡道:“我既非亲身经历之人,三言两句又怎能说尽她人半生?”
“要问,萧王也该去问当事人。”
萧王怔忡片刻,似是轻轻一叹,“她若是肯说,也不会这么多年不去找本王了。”
“你告诉本王,总比本王从其她人口中得知,产生误会的好。”
听到他这意有所指的话,陆沉微微沉吟后,讥讽一笑,“看来萧王,也不是完完全全的糊涂。”
范叔寒恨不得捂住自己的耳朵。
多少年了,萧王成为大齐战神,谁敢这么当面说他啊?
陆沉胆大包天。偏萧王还想从他口中得知真相,只能忍着。
陆沉也不喜墨迹,能当面说清,非得遮遮掩掩,搞得误会丛生,不是给自己找事么?
依陈氏与沈从安的性格,确实不是会诉苦的人。由他们轻描淡写的去说,或者等萧王慢慢查,陆沉来说,最适合不过。
想通了后,陆沉一伸手,“一万两。”
萧王都懵了一下,一时没理解陆沉的意思。
陆沉理直气壮,“打听消息,不给钱的吗?”
萧王,“……。”
范叔寒弱弱道:“一万两,是不是太多了?”
“嫌少啊?”陆沉笑眯眯,“那就两万两吧。”
范叔寒想抽自己嘴巴子,他怎么就那么嘴贱。
陆沉算账,“为了护送我这徒弟安全到达京城,我手下死了不少人,需要安葬费。剩下的兄弟,也要犒劳。南宁侯府已经没落,不比萧王府家大业大。区区两万两,对萧王来说,不就一沓纸吗?”
范叔寒眼角直跳,这么一沓纸,他也想要啊!
萧王倒是大气,伸手往怀里摸,摸了半天,面无表情的抽回手,“身上没带钱,回京后给你。”
“那要立字据。”陆沉道。
萧王眉头一抖,忍着怒气道:“拿纸笔。”
范叔寒一溜烟小跑着回酒楼拿来了纸笔,萧王龙飞凤舞写了字据,咬破手指按了手印,扔给了陆沉。
陆沉摊开,仔仔细细一字一句看了一遍,确认无误后,这才小心折好,收进怀中,很不走心的关心了一句,“萧王的手,不用去包扎一下吗?”
“不用。”萧王冷道。
“那好吧。”陆沉走到附近一颗大树下坐下,提壶喝了一口酒,酝酿好了情绪,这才缓缓,用着充满悲伤的声音道:“当年……”
他如泣如诉,把陈氏几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