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我像是开玩笑吗?”陆沉一脸认真,说出来的话叫人吐血,“这么好的苗子,还是一张白纸,给你教,太暴殄天物了。”
敢这么说孟山长的,也就他了。
孟山长额角跳了跳,虽然万分不爽,但不得不承认,陆沉有说这话的资格。
孟山长叹了口气,道:“沈小友,你若真想拜师,就拜他吧。”
“虽然他正事不干,整日里虚度光阴,现在也没个一官半职,但学问还是有的。他是成顺十一年的探花。”
屋子里的众人都惊呆了。
一副吊儿郎当模样的陆沉,竟然考中了探花?那可是全国第三名。
而且今年是成顺十八年,也就说陆沉是七年前考中探花的,他现在才三十岁,七年前也就二十三四……
二十多岁的探花,都不是一句年轻有为能形容的。
陆沉一脸谦虚,“侥幸,侥幸。”
眸底却有一抹傲然。他有骄傲的资本。
三十老明经,五十少进士。五十岁能考中进士,都算得上年轻了。他弱冠之龄,成为探花,当时风光可见一斑。
就是不知怎么混得这么惨,成了流浪汉,还差点喝酒喝死。
叶清清犹豫了,这人虽然有学问,可看起来脑子不太好使的样子……
陆沉看出了她的迟疑,急了,“你们要想考科举,找我准没问题。你看他教了十几年,才教出一个进士,还是三甲同进士。”
陆沉一指孟山长,道:“拜我为师,别的不说,我保你三年之内,必进二甲。”
孟山长脚底痒痒,想踹人。原本被人半路截胡,截走了难得的好苗子,就一肚子不痛快,陆沉还往他伤口上撒盐。
对于东安县来说,教出一个同进士,已经很了不起了。但陆沉可是少年探花,看不上眼那是正常的。
叶清清额头一排黑线,她不怀疑陆沉的真才实学,就是怕陆沉教得太认真,把这欠揍的性子也教给沈从安。
沈从安以后出去跟人这么说话,会被打死的。
叶清清还在犹豫,沈从安已经伸出手,“扶我起来。”
扶他起来是假,扶他跪下是真。
他认了这师父。
是给他找,他自己看上了,叶清清就不反对了,和沈如月上前把人扶着跪下,“弟子拜见先生。”
“哎。”陆沉喜滋滋应了一声,越看越满意,上前想要扶起沈从安,等几人把沈从安重新安顿好坐下。
陆沉才后知后觉,沈从安不能走路啊,是个残废啊,怎么考科举?
陆沉挠挠头,“徒弟啊,你这腿?”
叶清清都无力吐槽了,合着这位这么长时间,现在才发觉?那刚才抢得那么欢畅?
“先生不必担心,内子会医术,年底前会治好我的腿,不会影响明年的考试。”
他既认了陆沉为师,就不必隐瞒他。
陆沉满脸惊诧,不可置信地瞪着叶清清,“你医术这么好?”
“没看出来吧?”孟山长捏着胡须笑道:“叶姑娘医术超绝,昶儿就是由她医治,已经能说话了。”
陆沉是真真惊了,孟昶那病他知道,孟山长遍寻名医,都没能医治好,叶清清一小姑娘给治好了?
他徒弟的媳妇不简单啊。
这徒弟认的值,太值了。
陆沉一脸严肃的伸出手,“拜师礼就不用了,徒儿让你媳妇给为师把个脉就成,看看为师身体怎么样,能不能活个千儿八百岁的。”
能让叶清清无语的人挺多,能短短时间内,让她无语这么多回的,也就陆沉了。
陆沉伸着手,满眼期待望着叶清清。
叶清清还能怎么办,照办呗。
她让陆沉坐下,仔细给他把了脉,面容由轻松慢慢变得严肃。
陆沉心里慌了,他不会有什么隐疾吧?
“怎么样?”陆沉忐忑地问,“你说吧,为师承受得住。”
叶清清叹了口气,“我实在是无能为力。”
陆沉懵住了,他一直觉得自己身体挺健康的啊……
叶清清继续道:“先生想活个千儿八百年,估计很难。”
“以后少喝些酒,注意养生,再活个六七十岁没问题。”
陆沉那个心啊,就跟坐过山车似的,大起大落,刺激的不行。陆沉委屈地向沈从安告状,“徒弟啊,你媳妇也太幽默了。”
这大喘气喘的,他要是承受能力差些,指不定就吓死了。
沈从安双眸中带了一丝笑意,“多谢先生夸赞。”
陆沉一噎,他这徒弟也挺坏。
双方确认师徒关系是件喜事,陆沉这么多年来收的第一个徒弟,孟山长虽恼他截胡不仗义,却也为他欢喜。
让下人置办好茶水酒菜,叶清清出钱,买来拜师六礼,双方认认真真正经的又拜了一次师。
陆沉正式收下沈从安为入室弟子,也是他的开山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