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温钰可还没来得及高兴。
“本宫一向嫉恶如仇,你既然有孝心为母报仇,那本宫就没有不帮的道理,在殿试结束之前你且住在本宫这里,就昨晚那个院子吧,离嫚嫚近些,也好让她医治你,别到时候仇没报命先没了”,宣璃让俞温钰住在府里,也算是安抚了闻人嫚,要不然那丫头兴冲冲跑宫里拿药,回来人没了不得失望嘛。
俞温钰面露难色,他住在长公主府,这传出去不好吧:“殿下,这不合规矩”
宣璃摆摆手,在她府里她就是规矩:“安心住下,府中不会限制你的自由,本宫这里侍卫众多也能保得了你安全,就算你日后落榜也不必担心,本宫帮你报个仇也就是顺手的事”
俞温钰想了下是那么回事,他在外面东躲西藏不如在长公主府里安心备考,反正也没有几天就要考试了,他在乎的只有报仇,如果报了仇后他还活着,大不了就做长公主一党呗,反正在他现在看来,宣璃并不像外界传言的那般为非作歹,反而很明事理。
“殿下之恩在下没齿难忘”
“行了,别又跪又拜了,去你房里吧,等会会安排人服侍你,有什么需要和他提就行了”
宣璃坐在湖边的老树下捏着把鱼食,有一下没一下的喂着鱼,景云走了过来。
“殿下,伊昭殿那位进冷宫了”
“嗯”,许青曼早晚会作死这是显而易见的,但是宣璃没有想到她竟然作的这么着急。
“许青曼进了冷宫安殿那边有什么动静吗”,如果她没有记错,许青曼在入宫的时候攀附的可是王慈懿。
“安殿自从殿下把许青曼召去海棠殿后便称病一直未曾露面”
宣璃冷笑一声,王慈懿倒是会划清界限,她是不是在后宫里待的太安逸了些。
“去小厨房做些阿诃爱吃的,我进宫看看他”
宣璃赶着午膳的时辰进了宫,去了龙承殿。
天气太热,宣璃没什么胃口便放下了筷子看着宣诃吃:“我怎么瞧着你瘦了,是吃不好还是休息不好”
“最近在准备年底的四方会议是休息的差了点”。
提起这个四方会议宣诃就头疼,四方会议自大楚建立便存在,每五年便会有来自大楚北边的图契,西边的疆域以及其余的藩国前来朝圣,一方面是作为藩国前来上贡,另一方面也是凭借大楚的繁华强盛来威慑周边藩国,以防其存了不该有的心思。
可是近十年大楚国情动荡,暂停了四方会议,大楚新帝年幼登基,他们虽然都未曾和宣诃交过手,但是都觉得这个十来岁的少年不足为惧,所以有不少的藩国开始蠢蠢欲动,再加上一直就对大楚北边虎视眈眈的图契,宣诃当然知道这些人的狼子野心,他们有的干脆就说不来,有的来了也只是想看看大楚的这个新帝,足不足为惧。
如今大楚勉强算是暂时压下了内忧,又要开始面对外患,而且这是宣诃继位以来第一次四方会议,哪怕是毫不起眼的一丝细节宣诃都要亲自过目,确保万无一失。
“差点都忘了还有四方会议这件事,不是在十二月举行吗,这还有三个多月的时间,你总不能下面的几个月都这样休息不好,你是君王,你要学会放手把事交给手下的人去做,你又不是不给他们俸禄”,宣璃一见到宣诃状态不佳的样子就有些许心疼,往后的日子还长着呢,宣诃要一直就这样子所有事情都亲力亲为,那多半得累死。
宣诃也明白宣璃所说的道理,他也想当个甩手掌柜,可是:“如今朝中官员的平均年纪都过了四十五,要不就是有心无力,要不就是有力无心,也就祁兄在,我还稍微能轻松点”
虽然眼下真在招贤纳士,但是就算出了一波新人,栽培也需要时间,所以没有个十年八年宣诃是没有办法放手的。
“我明白,可是不管怎么说,还是要注意休息,我知道你愿意再起战事,在尽可能的避免着和藩国的冲突,可是如果藩国屡屡挑衅不但会有损国威,还有让靠近藩国地区的百姓深受其害,阿诃,皇祖父从前不是总对我们说,要成为一个睿智的统治者,要杀伐果断,即使会被误会但是万万不可优柔寡断”
宣璃把宣诃继位以来的所作所为都看在眼里,他想做一个明君了,这是好事,但是坏就坏在他太想了,他不愿战事再起让百姓遭受战事之苦,可是却忽略了外敌不断的骚扰也同样让百姓痛苦,同时一味的忍让不会让他们适可而止,只会觉得大楚不似从前,而他们有机可乘。
世上一直如此,有得有失,但永远不要患得患失。
“阿姐说的对,是我太不果断了”,宣诃豁然开朗,这些事他总是想着想着就乱作一团麻,怎么也想不清楚,他是皇帝,那些臣子们也没人敢说他优柔寡断,要不去有宣璃一语道破,谁知道他要多久才能想清楚这些道理。
“你能想清楚就好”,宣璃盛了一碗酸梅汤放在宣诃手边:“思歌最近怎么样,我好久没去看她了”
“哼,她啊,挺好的,能吃能睡,脾气也越来越大了”,提起褚思歌宣诃就后槽牙痒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