抵还是不至于吃闭门羹的。”
“那就好,你去让人给我备一身衣裳,我待会儿扮做你的管家,与你去一趟内守备府。”顿了一顿,补充道:“要快,内守备府上也可以先派人去投帖,就说你马上就到——事情紧迫,这些时间一点都不要浪费。”
高柷立刻应了,匆匆下去安排。
南京的天气果然多变,等高杞假扮高柷的管家抵达田义府上之时,先前的暴雨居然已经转为小雨了。
细雨如丝,笼罩着南京城,平白增添了几分朦胧之美。高柷对着门子报上名号,那门子就笑道:“高管事,我家老爷方才已经看过你的拜帖,也和咱们吩咐过了,说是等您来了,就请您自去花厅品茶。倒是您府上这位‘管家’,老爷说他看来却是个做大事的,让小的见着之后就请他到老爷书房一叙,您看……”
高柷连忙看了高杞一眼,高杞知道对方都说到这个份上,那肯定是知道了自己的身份,而且料到自己肯定会来。都到了这个地步,再遮遮掩掩就没有必要了,于是笑道:“既是内守备有吩咐,在下岂敢不从,请带路。”
那门子连忙引着高杞往书房而去,高柷则被引到花厅。对于这个安排,高柷是很坦然的,他很清楚自己今天之所以出现在这里,表面作用是穿针引线,实际作用则是掩护大少爷的行迹。至于真正的“大事”,自然轮不到自己插手。
另一边,高杞一边走一边打量着田府的布局,心中暗自思忖。田义作为南京守备太监,其在南京的这座府邸规模不小,不过布局略显紧凑,与京师高务实那座如今可能刚刚换了牌匾的靖国公府相比,少了几分大气,多了几分精致。府中的装饰和摆设也多以江南特色为主,显得别有一番风味。
很快,高杞便被引入书房,只见田义正坐在案后,手中把玩着一块玉佩,见高杞进来,便笑着招了招手:“高公子,请坐。”
高杞也不客气,径直坐下,开门见山道:“内守备既然料到在下要来拜访,那么明人不说暗话……在下此次前来,是想与您谈一笔生意。”
田义闻言,眼中闪过一丝精光,似乎也没料到高杞会如此直接,居然把最简单的寒暄都给省略掉了,这是什么意思呢?
田义有心试探,又恐高杞这样做本身就是高务实的指点,若然如此,则试探反而可能露怯,于是干脆顺着高杞的话头笑道:“哦?高公子这是要以京华商社的名义,还是以新郑高氏的名义与咱家谈生意?”
高杞微微一笑,道:“自然是以高家的名义。不过,这笔生意若是谈成了,对京华商社在南京的生意自然也大有裨益。而且反过来说,但凡与京华商社有合作关系的,大概也都会有所收获。”
田义点了点头,道:“高公子快人快语,咱家喜欢。那就请高公子直言,你想与咱家谈什么生意?”
高杞沉声道:“我听说内守备手中有不少关于南京官场的内幕消息,尤其是近一年左右时间内的一些消息……我高家愿意出高价购买。”
田义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失笑道:“高公子不愧是高家的后起之秀,消息属实灵通得很。只不过,高公子你也知道,咱家好歹在南京守备一职上待了十三年之久,却也不是没见过银子的人。”
高杞伸出一根手指,道:“一万两黄金。”
田义果然动容,一万两银子就已然是一笔巨款,而一万两黄金……即便按照官方汇率,也是十万两白银了,这笔钱就算对皇爷来说都不是个小数目。
他沉吟片刻,道:“黄金虽好,但咱家更看重的是长远的合作。高公子,你可知咱家的心意?”说到这里,他微微一笑,看似极其诚恳地补充道:“若是高公子知晓,并且愿意给咱家一个承诺,这万两黄金咱家不仅分文不取,甚至愿意倒呈高家。”
高杞略作沉吟,道:“内守备的心思,家叔方才也给在下提点过一二……”他说到这里,认真观察了一下田义的神色,见他眉角下意识抖了一抖,心中有了分寸,于是接着道:“家叔的意思是,以您的年纪而言,比陈掌印还要大上几岁,若想取代他恐怕是不甚合适的。”
田义摆手道:“咱家没有这等奢望。”
高杞点了点头,继续道:“既然陈掌印的位置眼下稳如磐石,那想必内守备看上的位置就只能是东厂提督了,是么?”
田义眼神闪烁了一下,没有直接回答,反而问道:“王安死后,皇爷迄今仍未正式任命新一任东厂提督,不知其中是否有些内幕?”
高杞微微一笑,施施然道:“这话内守备倒是问对人了,就算在靖国公府,除了家叔之外,知道内幕的也不超过三人……不错,这其中确实有些内幕,以至于皇上至今仍未能下定决心。”
田义沉吟起来,过了一会儿才缓缓道:“成山伯王允忠,负责调拨了本次翻修南京皇宫的卫所匠户。”
高杞敛去笑容,他知道田义为何忽然说了这么一句“不相干”的话——不是不相干,而是互相交换机密,而且田义很大度地选择了“先货”。
既然对方如此上路,高杞也就不端着了,颔首道:“东厂提督的位置十分紧要,目前有两位背景深厚的大珰都盯得很紧……刘平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