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所取。”
“八嘎!”毛利秀元咒骂了一声,道:“如此说来,我军进无可进,退无可退,已经到了生死存亡之际了!”
众将听得也都有些不知道该忿怒还是该沮丧,反倒是年轻的宇喜多秀家拍了拍手,大声道:“诸位都是当世名将,怎能如此泄气!即便刘綎真去包抄了我军后路,可是他毕竟只有一万五千人,而马山、熊川等地不过小城,我近十万大军难道还不能突破其封锁吗?”
小西行长也反应过来,立刻表示支持道:“不错,即便明军火炮配备比壬辰年更高了,那也顶多让我军不能快速击破刘綎所据城池,但正如宇喜多殿下所言,刘綎再强也只有一万五千人,我军即便拿不下他占领的城池,难道还不能绕道而归吗?
诸君,打起精神来,我等只要齐心协力冲过他的拦截,回到釜山之后依旧可以组织防御,等待太阁殿下的援军!”
小西行长这话不是没有道理,至少看起来应该是这样无疑,但毛利秀元却不阴不阳地说道:“如果我们撤了,水军方面可没法得知消息,到时候冲破明军水师封锁而抵达泗川港外的水军怎么办?
我一开始就认为明军水师即便真的被水军占了空子,但也不可能一直被蒙在鼓里。当他们发现我水军主力不在釜山港内,一定会猜到他们是去了泗川,然后主力西进,争取将我水军围剿消灭。而我们呢?难道就要对水军的存亡坐视不理吗?”
说得太好了,日军水军现在面临的情况当然正是如此。可惜的是,众将对此都保持了高度一致的沉默——废话,死道友不死贫道,水军虽然也是自己人,但毕竟不是“我的人”,我们为征服朝鲜所出的只是陆军,可不是如你们毛利家一样,还被太阁殿下抽调了不少水军的。
毛利秀元很快想明白了这一点,于是把目光朝长宗我部元亲望去。长宗我部的地盘在四国岛,曾经一度统一四国,后来挨了丰臣秀吉一顿胖揍,又把吞并的地盘吐了出来,但保留了整个土佐。
因为四国岛相对孤立,即便只是为了与周边的联系也需要不少船只,因此长宗我部家在水军方面多多少少有一些家底,而在两次征朝之战中便也或多或少被抽调了部分力量。因为这个原因,毛利秀元显然是希望长宗我部元亲能帮自己说两句话。
不过很可惜,毛利秀元可能不太清楚,长宗我部家出的几条破船本来就只是做个样子,哪怕全部损失了也不会让元亲多么心疼,而且更糟糕的是……他们其实已经损失,在先前的鸣梁海战之中就已经全部交待光了。
于是毛利秀元就只等到长宗我部元亲一番让他气短胸闷的话:“战争总有牺牲,领军将领应该对必要的牺牲保持理性,而当前我军最大的危机正是我们自己。
诸君,如果我们这近十万大军损失掉,那么别说釜山一定不能保全,整个征朝作战也便可以看做彻底失败。试问诸君,谁能承担这一责任?”
众人皆默然不语,甚至开始考虑如果真的出现这种情形,太阁殿下在国内会怎么做?会不会以此为借口大肆惩罚各家大名,例如削减封地之类?
当然,宇喜多秀家倒没有这种担忧,他只是担心出现这种情况会让太阁殿下加重心病,到时候可别气坏了身体。
此时,黑田如水叹了口气,道:“看诸君的意思是不想再继续攻击莲花山,更不认为进军泗川是一条可行之路了,是么?”
无人应声。
黑田如水自嘲一笑,也不在意,继续说道:“可是诸君又怎么会觉得此时调头回撤釜山就是好主意呢?”
众人显然有些不解,但仍然无人愿意开口接话,最后还是黑田长政给父亲解围道:“父亲,回撤釜山又为何不可?”
黑田如水叹道:“高务实连我军在这种情况下竟然会选择奇袭泗川都能猜到,又如何不会再多花点心思,考虑我军可能在失去奇袭优势的情况下回撤釜山?
如果他真是打定决心要在莲花山或其附近将我军彻底围剿,那么堵截我军后路的那支军队又怎么可能会被我军轻易突破阻拦?”
“可是刘綎毕竟只有一万五千人啊!”小西行长摊手道:“高务实再如何用兵如神,他也不能撒豆成兵吧?”
此时锅岛直茂想了想,忽然摇头道:“不必撒豆成兵——李如梅部即便被抽调了部分兵力组成莲花山援军,但也还有足够的兵力可以调动,谁知道他现在是不是也已经布置在了我军后路?”
啊,是了,怎么忘了李如梅部这支骑兵主力?他们的机动性是毋庸置疑的,只要高务实真的有所判断、有所指令,他们的确完全有可能已经去了马山、熊川等处。
毛利秀元脸色难看至极,闷闷地道:“前狼后虎,那就是说我等这次是真的陷入重围、走投无路了吗?”
“非要说走投无路,在下以为也不见得。”锅岛直茂摇头道:“我看还有一个方向可以作为备选目标:晋州。”
锅岛直茂一提晋州,大家很快明白了过来。刘綎所部既然去堵截我军后路了,而当面“明军主力”又在泗川以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