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动言官攻讧本部堂,其实是转移视线,希望以此事为幌子,达成不可告人的阴谋——国舅不妨猜猜,这阴谋是什么?”
“国泰愚钝,还请大司徒指点则个。”郑国泰倒是很有自知之明,立刻回答道。
高务实笑了笑,慢条斯理地道:“眼下朝中关于国本一事……”
一听见“国本”二字,郑国泰整个人都立刻坐直了,紧张之情溢于言表。
高务实就当没看见似的,继续道:“……其实只有两派。一派坚持立长,即立皇长子为皇太子,具体是哪些人想必国舅十分清楚,不必本部堂多言。
另一派则以本部堂为首,认为皇上春秋正盛,皇太子的选立不必过于着急,一则皇后还年轻,并非没有机会诞下嫡子,且皇长子体弱,将来若不幸有个万一……总之都会很难办。
这两派原是势均力敌的,又因为丁亥京察之故,因此这‘早正国本’的浪潮此前被遮掩了下去。如今本部堂闭门不出,外头却因为一些与本部堂并无多少瓜葛的闲事不断攻讧,以国舅之智,难道还看不出来他们意欲何为么?”
“国舅之智”虽然几乎是个可以忽略不计的玩意儿,但高务实都把话说到这个程度,郑国泰就算是个二傻子,也能听出麻烦在哪了。
他惊得霍然起身,浑身汗毛倒竖,连声音都有些走形:“他们是想明修栈道暗渡陈仓,先借这些闲事逼得大司徒不能出面,然后再提‘早正国本’!”
国舅爷说完这番话,忽然又有些两腿发软,瘫坐回了椅子上,喃喃道:“完了完了,大司徒若不能出而视事,谁能挡得住王锡……王阁老?”
高务实原以为到了这个程度,他应该会说“我这就回去禀报阿姐,让阿姐立刻劝皇上下旨请大司徒出而视事”,谁知道他居然是这副反应,还真是烂泥巴扶不上壁。
可惜高务实却没法主动要求,只好换了方式,道:“现在国舅已经知道问题所在了,事不宜迟,还是早些禀告皇贵妃……兴许皇贵妃能有什么妙计也不一定。”
“啊,对,对,得早些告诉阿姐才是。”郑国泰连忙起身,不过这次他总算还记得朝高务实深深一礼,道:“真是多谢大司徒指点了,国泰……代阿姐与常洵谢过大司徒,告辞。”
高务实这次倒是起身回了个礼,颔首道:“国舅慢走……高陌,代我送一送国舅爷。”说罢自己将郑国泰送到房门口。
郑国泰受宠若惊,连声道:“不敢劳动大司徒,大司徒留步,大司徒留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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