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化。一来是为了更好的利用风力和洋流来节省时间,二来也是为了避免不同时间的不同风险来确保安全。地域、月份等,稍微变化,都可能有很大的不同。”
黄芷汀问道:“地域和月份的变化都有很大的影响?”
高璟认真地点头道:“当然,比如在北方行船,冬季时就要小心浮冰,还有南北冷暖风碰上导致的暴风雨。而在南方行船,则更多的需要注意春夏时的热流暴风雨、龙吐水(龙卷风)、海眼等危险,总之是各不相同的。这些东西都需要丰富的经验才能避开或者应对。”
黄芷汀皱眉道:“那岂不是说,我们春季过来,如果到秋季才回去,碰上的海况可能完全不同?”
“肯定是不同的,甚至有可能相差甚远。”高璟很果断的道:“在南洋地区,春秋两季的天气倒是差别不大,但是风向的差别却挺大,至于海况……这个倒说不定,但至少洋流也是有变化的。”
黄芷汀心道:这可真比陆上打仗还复杂多了,难怪高郎那般小心翼翼,愣是凑足了如此庞大的舰队才让我出发。
不过一想到高务实如此小心,其中很要紧的一点就是担心自己此行的安全,她又不禁在嘴角露出一丝微笑来。
高璟没理解黄副都统这抹微笑的含义,还以为她是对自己的工作表示肯定,当下便道:“不过都统不必担心,南洋舰队南下马六甲也不是一次两次了,虽然此前都是以行商为主,走得也不算太远,一般只到马六甲城为止,但咱们提前在马六甲及周边地区招募过一些海上老手,都是跑过西洋的,其中很有一些人去过天竺,甚至还有几个连大食都到过,这次咱们也带上了不少这类向导,小的有信心将大军安全送到勃固,并在任何时间顺利接回安南。”
黄芷汀赞了几句,然后话锋一转:“刚才你提到马六甲,倒是提醒我了,高中丞一直担心马六甲的佛郎机人,怕他们阻碍咱们的此次行动……你觉得佛郎机人会这么做么?或者说,万一和佛郎机人打起来,你可有信心对付得了?”
高璟似乎早就料到了黄芷汀会有此一问,或者就是他早已对这个问题思考了无数次,总之黄芷汀一问起,他就立刻回答道:“根据老爷的指示,对于马六甲的佛郎机人,我们南洋舰队内部是一直将其当做头号假想敌来看待的,所以对于马六甲的佛郎机人舰队、船只之监控从来没有断过。具体到小的这里,多则一月,短则半月,必会收到关于马六甲佛郎机人舰队规模等情况的报告。眼下小的手里最后一封报告,是马六甲城二十三天之前的情况。”
黄芷汀诧异道:“如此密集的侦查,你们不怕佛郎机人起疑吗?”
高璟笑道:“都统莫要忘了,佛郎机人本就不是南洋土人,他们是万里迢迢从极西之地而来的,人数相较土人而言其实很少很少,所以他们在马六甲的用度都需要土人帮忙解决,尤其是吃喝问题,这就让咱们有了足够的机会可以近距离打探到各种消息。”
黄芷汀有些意外的问道:“京华在马六甲还控制了一些土人?”
“京华这么大的贸易规模,在马六甲当然设有商行,而本身南洋地区许多小国很早以前就是大明的藩属,昔日下西洋的时候,不少明人留在了南洋……咱们天朝之民留在当地,岂是那些土民能比,现在大多数都是富商名流,至少也是家底殷实,手底下有些土人效力再正常不过了。
既然如此,我京华去了南洋,自然很快和这些人取得了联系,也逐渐控制了其中一些人,从而可以利用土人探知佛郎机人的情报……对了,佛郎机人对于其舰队情报的控制本身也不严密,尤其那些水手什么的,更大多是些浪荡之辈,从他们手中获得一些看似不重要的情报其实相当容易。”
这一点有些出乎黄芷汀的预料,不过其实却真的是这个年代欧洲海上强国们的真实写照,因为这个时期的欧洲殖民者除了极个别传教士之外,基本没几个好人,高璟用“浪荡之辈”来形容葡萄牙水手,甚至已经是看在黄芷汀毕竟是个姑娘家的面子上而说得很是委婉了。
对于这群人而言,最好的形容词或许应该是人渣。
既然都是些“浪荡之辈”,黄芷汀当然不会细细追问,只是微微颔首,问道:“那么现在马六甲的佛郎机人实力如何?”
这次高璟却正色起来,道:“都统,在回答这个问题之前,咱们最好把对佛郎机的称呼分一下,按照老爷的说法,分成葡萄牙人和西班牙或者说卡斯蒂利亚人。”
“哦……可以。”
高璟这才道:“我们通常说的佛郎机人,也就是目前掌握马六甲的那些人,就是葡萄牙人。这些人目前——小的是说二十三天之前——在马六甲城中只有四艘军舰,而且其中还有三艘都是武装运输舰。至于他们的商船,留在马六甲的也不多,一共是十一艘。这其中又有三艘受了重伤,正在港中维修,还有两艘轻伤,看起来伤势并不严重,或许不影响可能出现的作战。”
黄芷汀欣然道:“那岂不是说,佛……葡萄牙人能够用来作战的舰只最多只有十二艘?咱们的舰队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