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呓坐在回家的公家车上,看着一闪而过的蛋糕店有些恍神。
阮呓开门,饭菜的香味已经飘到了玄关。
阮爸爸正在给女儿做好吃的,女儿今天没有晚自习,他也早早回家准备给女儿做点好吃的。
阮呓换了鞋,回了卧室换了衣服,出来后看着厨房里脊背宽厚的阮爸爸。
她不管经历多少次,她都觉得只有这种感觉才能让她安心。
她太想要个家了。
“小呓回来啦,怎么都不出声啊。”阮爸爸正在切菜,一个转身看到了从卧室出来的女儿。
阮呓答道:“明明是爸爸切菜声音太大了。”
阮爸爸笑道:“好,餐桌上有雪梨水,你先喝润润嗓子,爸爸马上就做好饭了。”
阮呓端起桌上额雪梨水,酸酸甜甜的,顺着喉咙滑进胃里,让她刺痒的喉咙舒服了很多。
*
周六晚上,射击馆里正发泄的周随突然接到了一个电话。
他看了看屏幕,没有理会,手里的手枪瞬间出去好几发子弹。
等打完后,他拿下隔音耳机,拿着手机走到一旁。
“周随!你他.妈最好连夜给我滚回S市。”电话那头中年男人醇厚的声音中夹带着显而易见的怒气。
周随眼皮子都没抬,慵懒的坐在沙发上嗤笑道:“真的?”
电话那头男人听到周随这么说,突然不知道该如何接话,随即就听到周随的声音:“回去把他另一条腿打断?”
周正海把他扔到A市,用他母亲的遗体把他困在这所城市,以为就可以压垮他。
他偏偏不如他所愿,不光在A市过的很好,现在还打断了他亲爱的儿子一条腿。
周随不屑道:“渣渣。”
周随小时候也是想要父亲关心的,妈妈病了,而且病得越来越重,可是那个人连家都不肯回。
后来长大了,他就明白所有人都不喜欢他,只有他的妈妈,可他妈妈去世了,唯一一个喜欢他的人,去世了。
所以他就长成了现在这么一副模样,渐渐的,他就不再想要任何关心,他也不需要,可是年龄越大,他越发的暴躁,身体里仿佛困着一只随时冲破牢笼的野兽,他隐隐控制不住。
他安稳留在A市,可不表示,他乖乖听话。
周随看着地上摔得四分五裂的手机,低嘲一笑,一脸阴鸷走出射击馆。
射击馆是李家的产业,几个保安看着他有些心惊胆战,没有一个人敢上前。
开玩笑,这是发了狠把人往死里打的人,谁敢上去拦。
周随漫无目的的游荡在这座城市里。
夜晚的城市车水马龙,却像是一座牢笼,一座困住他的牢笼,可惜,那个人渣他失算了。
周随走到阮呓家楼下,看着阮呓家的灯还亮着。
他点了根烟坐在一旁花坛边上。
他没有想到,自己有一天竟然还会喜欢上一个人。
他以为他可以对一切都不在意。
什么狗屁感情,以前和他在一起的,哪一个不是为了他的钱。
可他没想到,栽倒阮呓身上了。
他以为他及时止损,就可以变回原来的那个样子。
周随看着猩红的火星,转动手腕,猩红的火光便湮灭在自己的胳膊上。
刺啦声和焦味让周随有一瞬的兴奋。
“周随?”阮呓歪着身子看着坐在花坛边的周随,忍不住想,这人怎么看着有点可怜。
然而下一刻,她以为可怜的人回头,眼中的阴鸷将她吓得后退一步。
“阮呓?你不是很怕老子吗?滚啊。”
阮呓被吓了一跳,半晌后回答:“好...好的。”
周随心中的怒气已经积攒到了极点,他扔了手里的烟,站起身面无表情的走到阮呓面前。
阮呓又赶紧后退一步。
周随看着她害怕的眼神,看着她这副小白花一样的蠢样子,真想把她摧残了,把她也拉进恶心的淤泥里,被人践踏,被人辱骂。
可是在靠近她时,闻到她身上带着丝丝凌冽的水蜜桃香味,不知为何,心底的烦躁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如果不是已经感觉到了深秋寒冷,他恍然间仿佛被这水蜜桃的香味带到夏夜。
阮呓抽动鼻尖,仰着头大胆的问:“你有没有闻到什么焦了?”
周随没有回答她的话,只是微微弯腰,就看到了她眼里的星星点点,像是萤火虫全部跑进了她好看的眼睛里。
阮呓不怕周随,看着他泛着灰色的瞳孔,声音轻柔:“周随,我没有招惹你,你说分手,我就再也没有打扰过你,你以后能不能不要再帮着许馨妍针对我了?”
他冷静的盯着她,不言不语。
阮呓看到他的瞳孔里,有个小小的自己。
周随突然闭上眼睛,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他突然有些慌乱。
因为阮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