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乘云商行要控制你是吗?」
黄宇沉声问道:「安排我来找你的宗良飞,他想让我跟在你身边监视你....你和乘云商行之间究竟发生什么了?」
「师姐,你在说什么呢。」
陆泽熠转头对黄宇笑了笑,「我有什么值得监视的?再说乘云商行可是陆家寨分支附属,他们怎么会来监视我?」
黄宇摇了摇头,神色急切:「宗良飞真的让我来监视你....你要相信我啊!」
「就算是这样那又如何?」
陆泽熠转头看向窗外,语气平缓听上去似乎漠不关心:「他们来监视我,估计也是家族里的主意。想监视就监视吧,我毕竟要继承陆家寨,他们不放心也正常。」
话声一顿,陆泽熠回头笑嘻嘻的朝黄宇眨了眨眼,「师姐你就把我做了什么,完完整整的告诉他们就行,我还愁他们不相信我改过自新,重新做人呢。」
「泽熠....」
黄宇有些无奈,陆泽熠越是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黄宇便越觉得别扭。
那天二人谈过之后,她回去考虑了很久,她相信陆泽熠绝对是遇到了问题,否则不可能会用那种态度说出那些话。
但她离开了十二年,最近刚刚返回,她不知道这十二年中发生了什么,也找不到合适的人可以询问。
因为曾经完全信任她的陆泽熠,此刻都对她抱有防备和怀疑,她又怎能随意去找人了解其中的变动呢?
「你说过的,你最相信我了。」
上前拉住陆泽熠的手臂,黄宇微蹙着眉头,低沉的神色中透着些难过:「你那天说的是什么意思?为什么说乘云商行要害你?你说清楚,我会帮你的!」
「.....」
陆泽熠目光闪了闪,默不作声的抽回手臂,胸口有些发闷。
如今他被族人和乘云商行围困,已然沦落到连最亲近的人都要警惕怀疑的境地。
正是因为这样,他才不愿意与某人有太多的联系,更不愿意参与到这些乱七八糟的纷争中去。
若孤身一人倒也罢了,若有亲近的人却被迫不能信任,这种感觉对他来说根本就是种精神折磨,令他感到恶心。
而即便他对此再厌恶,也绝不能放下这份警惕,更不能轻易松口。
「师姐,别想太多了。」
深吸口气,陆泽熠淡声道:「好好完成你的任务,我不是小孩子了,不需要你来照——师姐?!」
话声戛然而止,陆泽熠瞪大双眼,只见黄宇竟拿着一柄短刀刺穿了自己的手掌。
「你这是做什么——」
陆泽熠急匆匆的上前,却被黄宇用力推开。
「以魂为锁,画血为誓。」
黄宇低声念咒,只见她抬起起流血的手掌在半空中挥动,血液随她手掌的动作停留在半空,最终形一个鲜红刺目的「誓」字。
「黄宇起誓,此生绝不背叛陆泽熠。誓毁,身死、魂灭!」
目光沉静的盯着满面愕然的陆泽熠,黄宇说出最后一个字时,悬在她面前的那个「誓」字红光大放,后又凝缩成一缕光线,钻入她的眉心之中。
「师姐!!」
好像是被那红光击中般,黄宇向后趔趄了两步。陆泽熠急忙上前扶住她,却反被她抓住手臂。
「现在,你能相信我了吗。」
黄宇微微喘着粗气,刚给自己下了「无言魂誓」的她,此刻正感到灵魂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勒紧束缚,让她眼前发黑颇为难受。
「....你何必这么做呢?」
扶着黄宇坐下,陆泽熠心中更感到混乱焦虑
,他知道黄宇行事耿直执拗,却没想过逼黄宇做出这么极端的事的人,竟会是他自己。
他感觉自己的脑袋在发热,身体却在冒冷汗。
除了在师门中与黄宇朝夕相处的那短短五年,他这辈子都几乎是一个人,即便是与他关系不错的陆河,二人之间的来往也不算太多。
而现在,突然有一个人发下重誓,说一辈子都不会背叛他,这种长久的誓言,让独自浪惯了的他,好像被忽然绑住一般,无所适从。
更何况这誓言,还是他把人逼急了下的,这便又让他产生了一份罪恶感。
「....为什么偏要将自己与我绑在一起?这么做值得吗?」
抓着黄宇流血的手掌,陆泽熠跪在地上,伏在她的膝头:「你不用做到这种地步的....我....我....」
「值得。」」
黄宇轻声道:「从见到你开始,这一切便都值得。」
陆泽熠闻言抬头,看着黄宇温柔含笑的面容,有些发愣不解问道:「为什么?」
半垂眼眸,黄宇稍作停顿,轻笑道:「你还记得十八年前,掉在小森谷滚地江里的那对姐弟吗?」
陆泽熠怔怔摇头,黄宇见状并不觉得奇怪,「你当然不记得,正事你都懒得理会,更别提这种随手为之的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