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冬的夜,冷飕飕的,凛冽的寒风肆意吹打着大宇国的京都,呜呜作响,空中不时有阵阵雪丝落下。
京城之中却热闹非凡,安王府内,张灯结彩,车水马龙,人声鼎沸,好不热闹。
朱红的门廊上方,挂着两只大红灯笼,照的“安王府”三个鎏金大字的熠熠生晖。
安王府大厅内。
老王妃钿钗礼衣,极为端庄,正笑呵呵地坐在正上方,一脸欢喜的招呼来客。
下面正中心站着一对新人,新郎是安王府的大将军——安子轩,新娘是当今公主——李玉琼。
这安王府因祖上有功,被先帝赐异姓王,安子轩因军功卓著,不仅封为大将军,还世袭了王位,如今更是风光无限,凭着一身好皮囊,娶了当朝公主,做了驸马爷,正是人生得意,羡煞旁人之时。
大厅两边,各开百余张宴席,一直摆到院子里,朝中重臣,皇室宗亲,或携了家眷,或带了亲友,无不盛装到场。
“吉时已到,请两位新人拜天地。”
众宾客止了笑声,停了谈论,齐齐望向两位新人,一时静极。
“一拜天地……"刚喊一半,卡在那。
大厅外传来一个怯怯诺诺的声音:“你不是当着师父的面,答应过只娶我一人吗?"
这说话的声音不大,甚至有些颤抖,却在这静极的一刻传来,惊得在场所有的宾客齐齐转头,向大厅外望去。
只见缓缓走进两位女子,一位面色枯黄,身材消瘦,双肩微削,有些驼背,一身素净的白衣女子,另一位青衣女子用面纱蒙了脸,看不清样子。
在众人异样的眼光中,白衣女子显得有些局促不安,唯唯诺诺的。
倒是那青衣女子大大方方的,不时盯着四周看,显得极为好奇。
安子轩一身红色吉服,魁梧雄壮,长身玉立,扭头看了看走来的女人,微微一愣,面现惊恐,继而阴冷。
“你还真是阴魂不散,有脸追到这来?”
那女子听到安子轩这样讲,一脸失望伤心的样子,叹了口气,语气中满是凄凉:“五年前的承诺,你都忘了?"
安子轩面色极为难看,当着众宾客和公主的面,强装镇定,心里却暗惊:“活见鬼了,这该死的女人,怎地在这节骨眼出现了。”
当年,安子轩误中敌军埋伏,肩膀中了毒箭,军医无解,只好去医仙谷求治。
谁知医仙谷主生性怪癖,不愿相救,无奈下,只好在谷中待了下来,跟谷中晒药的女弟子丁香花有了一夜缠绵。
医仙谷主发现后,非要自己娶了她,才能为其解毒,军情紧急,只能答应娶了她。
五年过去了,他早把这桩风流韵事,忘的一干二净。
如今做梦也没想到,大喜之日,她!千里寻夫来了,也来的真是时候。
丁香花泪目,似有哽咽,轻声道:“我在谷中等了你五年,你一直不来,现在师父死了,我只好出谷来找你。”
安子轩冷冷地看了看这个不速之客,深邃的眼眸里,射出一道道冷光,恨不能射穿丁香花。
周围一众宾客,都是大宇王朝最上层的人物,听的目瞪口呆,诧异愕然,公主大婚,竟闹出这等笑话,不知一向自命不凡的大将军,要如何收拾局面?
安子轩冰冷中带着几分恼怒,吩咐下人:“梁子,先把她带下。”
梁子正要上前,那青衣女生冷冰冰的道:“姐,早知道他是这样的人?当初还不如让他死在谷里得了”
安子轩用没有一点温度的余光,扫了一下青衣女人:“我当是谁呢?原来是紫叶,如今长大了不少,蒙了面,是不是脸上的红斑越发好看了。”
紫叶满眼的怒气:“你这个人面兽心的东西,本姑娘再丑,心里干净,比不得你这种心里龌龊的肮脏小人。”
丁香花忙捂了她的嘴,害怕地看了看安子轩,比起紫叶的伶牙俐齿,丁香花显得过于胆小懦弱。
安子轩狠狠地瞪了她一眼,用不可抗拒的语气道:“梁子,你还愣着干什么?”
梁子上前拽住丁香花往外拉,紫叶见状,对着梁子又踹又骂:“你这个坏人,欺负我姐姐,我打死你。”
梁子的身手是一等一的好,女孩子的踢打,就像挠痒痒。
紫叶情急中,从随身的布袋里,放出一只巴掌大的鸟,口中叫道:“小布,琢他,琢他。”
小布鸟轻巧敏捷,如同闪电,眨眼间,就在梁子的手上琢了一个小红点后,不停地盘旋在大厅的上方。
顷刻间,梁子的整个手臂淤黑青肿,疼的跪倒在地上,不停的打颤。
“有毒,这鸟有毒。"梁子嘴里不停的嘶叫。
众人一片哗然,吓得纷纷躲避,怕头顶上的毒鸟啄住自己。
小布鸟也是淘气,一会儿立在宾客的长翅帽沿边,一会儿钻在千金小姐的流苏步摇中,一会儿穿在诰命贵妇的云鬓间。
女人们惊恐的尖叫声此起彼伏,全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