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秦啊,跟你来的这位小朋友怎么称呼啊?”
凌冉慌忙起身,应道:“江主任,我姓凌,叫凌冉,您叫我小凌好了。”
江浦均笑道:“我当然要管你叫小凌,难不成还要我管你叫老凌啊?我问你,你会开车么?”
凌冉先是尴尬一笑,随即正色回答道:“会开,但开得不好。”
江浦均点了点头,然后冲向了秦格伟,道:“那就成!小秦啊,既来之则安之,把酒倒上。”
高勇立马端起酒壶,给秦格伟斟上了满满一杯。
江浦均感慨道:“我在市立医院干了三十几年,最欣赏的也就是小马和小秦你们两个,可惜啊,你们两个都不怎么争气,一个是滴酒不沾,另一个是沾点就醉……”
马宗泰怒目圆瞪。
你个糟老头子会说话不?居然拿我马宗泰跟那秦格伟相提并论?
“尤其是他小马,不能陪我喝酒也就罢了,还他么隔仨差五地要跟我顶上几句嘴……瞧,瞧他现在这副样子,又想跟我顶嘴了是不?”
马宗泰愤懑不已,强压怒火,再拿了只酒杯,满上后端向了江浦均,并道:“按江北规矩,晚辈得给长辈端酒,我先来,你们都在后面排队,谁也不准落下。”
华国酒文化博大精深,大多数地方晚辈跟长辈敬酒时,都是您随意,我干了,还得是先干为敬。但在江北这一带,却有着晚辈给长辈端酒的习俗,长辈喝俩,晚辈最多陪一个,甚至一个不陪也是应该。
这种习俗也不奇怪。
酒是粮**,在过去可是属于奢侈品,所以就该是紧着长辈先享受。
江浦均乐呵呵接下了马宗泰端上来的酒,一饮而尽。
多大点事?
不就是喝酒嘛!
喝多了,咱就挪个窝去睡觉不就完事了?
外面再次响起门铃。
江雨蓓要去开门,却被马宗泰拦住了。“你呆着,我去,我被你爷爷气到了,得出去透透风。”
江浦均开怀大笑。
一分钟后,马宗泰领进来了武红梅、尹伟和卢浩明三人。
圆桌够大,是林院长借来的林家羊肉馆的最大一张桌台,椅子也不缺,把几幢别墅配置的餐椅凑在一起还用不完。
江浦均一家四口? 杨副校长一家五口? 林院长家俩口子,再加上马宗泰、武红梅、高勇、秦格伟、尹伟、卢浩明和凌冉? 十八个人围坐一桌,虽然稍显拥挤,倒也是热闹非凡。
好像还缺了一个核心人物?
“不等他了? 他们几个留在医院要安顿好那些老外病人。”江浦均端起了酒杯? 宣布这顿特殊团圆饭正式开吃。
秦格伟下意识端起酒杯的时候,心中又是不自觉地咯噔了一下。
老外病人?
而且,那江浦均的话语间用了一个'那些'……难不成,这老外病人还不止一个两个?
同干了第一杯酒? 邻座的高勇像是看出了秦格伟的心中困惑,随即解释道:“这已经是第二批老外病人了? 第一批只有三个,年前就搞掂了? 第二批也不多,才八个。”
八个?
还不多?
秦格伟没能控制好手中的筷子? 刚夹起来的一块鸡肉吧嗒一下掉在了桌面上。
老子干了快半辈子了? 也就他么处理过一个老外病人? 还是个来自于很不发达国家的急诊病人。
好吧,身为一名外科医生,看病人理应一视同仁,咱可不敢说能够给老外病人开刀做手术就高人一等值得骄傲了。
秦格伟换了一盘菜,夹了块牛肉稳稳地塞进了嘴巴里。
可是,那高勇实在是太不识趣,居然还在絮叨:“这些老外病人都是来自米国,手术不难,但收费可不低……一个收三万刀呢!”
卧槽!
好痛!
玛德,居然咬到舌头了。
秦格伟赶紧端起茶杯,喝了口茶水。
得稳住。
可不能让这高老大看出自己内心中的不安。
不识趣的高老大还在不停絮叨:“咱们科现在已经扩到了八十四张床,其中给老外病人留了一个二十四张床的单独病区,但就眼下这个势头看,恐怕两边都不够用。唉,愁的慌呀,医院规模太小,再想扩床可不太容易啊。”
秦格伟舌尖上的痛感迅速转移到了心尖上。
扎心啊,老铁!
大过年的,你高老大这样刺激我好吗?
靠!
今后谁要是再说你高老大厚道老实,我他么第一个站出来反对。
另一边,武红梅敲起了桌子,并斜了高勇一眼,道:“你高勇少在我面前叫苦,为了你的普外肿瘤外,林院长把我们内科片都欺负成啥样子了?”
高勇连忙端起酒杯,讪笑应道:“哪敢,哪敢,武院长,我敬您!”
武红梅笑呵呵陪高勇喝了一杯,随即将目光看向了林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