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感极差,而且,葡萄糖的甜味中有股子说不上来的腥气。
杨兮点了点头,以沙哑的声音回应道:“是不好喝!但相比纯净水,它却能迅速补充能量,免得弄出个低血糖来丢人现眼呀。”
嗯,有道理。
蔡刚捏着鼻子喝下了那一袋250毫升的葡萄糖注射液。
也不知道是心理作用还是那葡萄糖起到的能量供应作用,蔡刚立时感觉到自己的状态好了许多。
李颖前来汇报道:“最先完成手术并转到了ICU的那三名伤员,各项生命指征都很平稳,要不要这就安排转到普通病房去,把ICU的床位腾出来呢?”
杨兮点头表示同意。
李颖原本的业务水平就不错,最近这一个多月的时间里,又跟尹伟台前台后地学到了不少,比起之前来,业务水平又提升了一大截,因而完全可以被信任。
“其他伤员都怎么样?”点过头后,杨兮再随口追问了一句。
李颖应道:“都还可以,就是颅底出血的那个伤员有点麻烦,不过问题也不大,应该能够挺过来。”
那名伤员的开颅引流手术做的没问题。老妖孽年龄虽老,动手时在精度稳度以及力度的把控上都大不如从前,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老妖孽的功力底子明摆在那里,虽然多用了些时间,但手术做得却依旧漂亮。
问题出在了杨兮最为担心的继续出血上。
术中,当颅骨打开,血肿外压迅速减少时,那伤员的硬膜下出血点以及脑组织内出血点同时发生了二次出血。
也亏得那老妖孽见多识广经验老道,如此情况下,依旧是不慌不忙,在马宗泰的配合下,稳稳当当将引流管放置到位。
“加大甘露醇的用量,要尽快把颅内压降下来,另外,还是用上进口促凝血药吧,以后有扯皮的事以后再说,咱现在的首要任务是保住了伤员的命。”
李颖应下了。
一旁,蔡刚见缝插针采访道:“杨医生,您刚才说以后可能会有扯皮的事,我想知道,都会有那些扯皮的事情呢?”
杨兮轻叹一声,苦笑回道:“救命的时候不会有人想到费用的事情,但等到伤员的性命救回来之后,可就会有人紧盯着费用问题不眨眼喽!这个药该不该用,那样耗材是不是记了虚帐,明明有便宜的国产药可用,为啥非要给我们用上昂贵的进口药……呵呵,你就等着瞧吧? 不把你掰叱个口干舌燥就绝不会罢休。”
蔡刚疑道:“既然住进了医院,那么? 该怎么用药怎么治疗,不是应该遵从医嘱的吗?”
杨兮呵呵笑道:“当然要遵从医嘱。不过呢,在咱们华国,想不给自己惹事的话? 那么,所有的医嘱都必须经过病人及其家属的同意? 否则的话? 一旦病人有个不满意而告上了法庭? 那么? 法官大人便会以病人有知情权为理由? 轻轻松松就判你医院和医生赔上个几万或是十几万? 甚至是几十万。”
连向东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冒了出来? 接着杨兮的话题道:“单是法官大人的不讲道理也就罢了,可还有你们这些无冕之王跟着瞎掺合? 随便逮着件医疗纠纷,不分青红皂白? 罔顾事实真相,借着自己妙笔生花的能力? 不光把医院描述成了孙二娘的黑店,还把我们这些医生树造成了吃人不吐骨头的恶魔。”
蔡刚好生尴尬? 恨不得抡起肩上的摄像机砸向这位住院总。
连向东撇了下嘴,接道:“你还别不服气,我问你,前些年发生在最南方特区城市的八毛门事件,你不会没听说吧?小儿先天性巨结肠这种病,哪有一次手术就能治疗好的呢?人家接诊医生说总数需要十万块手术费哪有什么不对?可是呢,这先天性巨结肠却被你的同行描述成了八毛钱一只开塞露便能解决的疾病。”
杨兮跟道:“是啊,这一篇报道欺骗了多少普通百姓?增加了多少人们对医生的误解和恨意?现如今医患关系持续紧张不见缓解,这其中,少不了这些个无良记者偏颇报道所起到的推波助澜的作用。”
连向东继续愤慨道:“再举个例子,去年江医附院的那场丟肾事件,明明医院组织会诊做出了明确诊断,那病人的左肾是因为外伤后萎缩而失去了影像学表现,可在你们记者的笔下,却将读者的思维带偏到那肾脏被医生偷偷割掉的节奏上,你说,可恶不可恶?卑鄙不卑鄙?”
蔡刚无言以对。
对那起事件,他们市电视台的一帮同事也被带偏了节奏,糊里糊涂在做跟踪报道时,口吻上也不自觉地对江医附院表示了怀疑。
结果,却被现实真相结实打脸,跟踪报道此事件的几名同事还因此受到了处罚。
杨兮用眼神制止了连向东接下来的唠叨,拍了下蔡刚的肩,道:“这儿不是说话的地方,咱们去休息室坐一会。”
路上,杨兮道:“我之所以会欣然接受岳导安排的这场采访活动,并不是因为它能提升我杨兮的名气,而是因为岳导设计的这种采访模式我非常认同。”
杨兮一边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