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翔冲出了手术室,一摸口袋,却发现忘拿手机了,再急匆匆回到了手术室。
“干嘛呢?跟只苍蝇似的。”
“我去找老腚,他那个训练室我今晚承包了。”迟翔拿上了遗落在休息室的手机,一秒钟都不肯耽误,这边回应了杨兮的问话,那边人已经走到门外。
“等一下,我也去!”休息室中,卢浩明急声呼喊,可是,话音未落,那迟翔已经不见了人影。
……
门诊。
高勇连向东二人一下午看了七个病人,收住院的三个全都是肿瘤患者。
外科的门诊原本就比内科清闲,而大多数病人都习惯于上午来医院挂号看病,因而,一下午俩人看了七个病人收了仨住院,这个结果单从科室效益上讲,还是挺让人满意的。
冬天黑得早,五点半该下班时,窗外已经有了夜色的意思,连向东跟高勇吹起了在汁家哥的各种牛逼,一时兴奋盎然不肯罢休,于是便邀请高勇到他家去尝尝方嫦的手艺,顺便把闷在肚子里还没来得及吹出来的牛逼继续吹完。
就在这哥俩收拾了东西准备拔腿闪人之时,迟翔打来了电话。
电话进行的非常简单,俩人总共说了六个字。
“在哪?”
“门诊。”
“等我!”
两分钟后,迟翔气喘吁吁赶到门诊,一见面,便伸出了手来。
“啥意思?想帮我打飞机?不用,哥们现在也是有老婆的人了。”
迟翔喘了两口,这才把堵在喉咙口的一口气给顺了过来。
“滚!我没时间跟你闹,快把钥匙拿过来。”
连向东斜眼冷对,反问道:“啥钥匙?我家钥匙么?我说你丫是不是吃翔吃撑了?”
迟翔依旧是一副喘不过来气的模样,左手叉在了腰间,右手指了下头顶上方,应道:“什么呀?你三楼训练室的钥匙。”
连向东立马现出了银邪笑容。
“训练室?训练室的钥匙不在我手上呀!让我想想,是在小关那边还是给了小胡……”
迟翔怒目圆瞪。
连向东赶紧讪笑道:“不过我这边还有一把备用钥匙……”
迟翔面色稍有缓和。
“但是,没有规矩不成方圆,老迟,咱哥俩虽然是亲同学,但再怎么亲也得守规矩是吧。那训练室可是我腚总和兄弟们集资兴建的,没向科里要一分钱,你想借用倒是没问题,但这费用……”
迟翔的脸色再次阴沉下来。
连向东咬牙接道:“算逑,谁让咱哥俩是亲同学呢,咱虽然不能坏了规矩,但这费用嘛,我老腚替你付了!多大点事呀,不就是一个小时一百块吗?”
迟翔不动声色,保持沉默。
玛德,任你老腚如何冷嘲热讽,老子就是一毛不拔,看你丫能把老子怎么样。
连向东从钥匙串上摘下了三楼训练室的单把钥匙,交到了迟翔手上,并关切道:“知道是哪间门不?从东边楼梯上去,左拐,第三间门。”
迟翔接了钥匙,再跟高勇打了个招呼,就要准备转身离去。
连向东忽又提醒道:“你拿啥开练呢?这么晚了,菜市场买肉的也早已经收摊了哦!”
迟翔不由住脚。
是哦!
啥都没有,咋练习?
连向东跟上两步,拍了拍迟翔的肩,道:“幸亏我老腚准备充分,笼子里还养了两只兔子,你要是需要的话,我成本价让给你。”
说着,连向东反过来向迟翔伸出了手。
“多少钱一只?”
所谓训练室的使用费,那明显是连老腚在坑人,出于不能助长歪风邪气的原则,迟翔说啥也不能屈从。
但这用来练习的兔子,却是人家花了真金白银买回来的,不付钱实在是说不过去。
连向东果断伸出了三根手指。
“三百块一只,两只全要给你打个折,五百好了。”
迟翔的脸上再一次布满了黑线。
生兔在市场上也就能卖个七八块钱一斤的价,一只兔子能有几斤?撑破天十斤好吧,那也不过七八十块钱就能买得到一只。
可这连老腚,一张嘴居然开出了三百块一只的价码……
真他么黑!
真他么不要脸!
真他么该把他的连姓改成表姓,然后尊称一声:表子。
连向东嘿嘿笑道:“你要是这么计算的话,我只能说你迟翔实在是太文盲了。你自个说,你迟翔的时间就不值钱吗?你迟翔的机会就不值钱吗?我老腚可是比你更了解西少,等你明天上了台,西少看你还是今天的这等怂样水平,那他会怎么想?还肯多给你机会么?多花点钱,让西少看到你翻天覆地的变化,你说你值不值?”
迟翔愣住了。
此言甚是有理!
五百块,虽然明显是个亏,但这亏吃下了,却能起到上万块的价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