戗到了杨兮的刺毛,必然会遭来这货的白眼,但要是顺了他的刺毛,换来的则是这货的密语甜言。
当陈仁然将杨兮带到了钱行军的面前时,这货对钱大教授既没有叫老师,也没有称教授,而是深深地鞠了一躬,叫道:“师祖好!小杨兮给师祖请安了。”
可把钱行军一个年过七旬的小老头儿给乐得合不拢个嘴。
一辈子教带过那么多的学生,又有哪一个能像杨兮这般嘴甜且灵光。
谁说这小子恃才傲物的?
又是谁评价这小子不懂人情世故呢?
狗屁!
我钱行军就是哪眼看这小子哪眼都觉得顺!
比看陈仁然这小子还觉得顺。
当然,也不是说陈仁然这小子就不好,只是咱收下的这个关门弟子更优秀。
咋地?
小陈你不服啊?
拉上台溜溜去!
看人家小杨兮是怎么把你这个大师兄给斩于马下的。
陈仁然一脸委屈。
学生哪有不服了?
早知道给您老招来杨兮这么一个关门弟子会让您如此嘚瑟,真不如我多费点心思把杨兮纳入自己麾下,然后哐哐打您老的脸呢!
哼!
一旁,马宗泰看到陈仁然恼羞却不敢怒的模样,心情大爽,跟着钱行军大笑了起来。
只是因为杨兮,那原本够不上钱大教授当然也不愿意够的马宗泰如今已经成为了钱大教授的坐上嘉宾,甚至比陈仁然还受待见。
“小马,到这边坐,咱爷仨都是烟民,跟人家陈主任不是一路人!”钱行军先拉了杨兮坐在了身边,又招呼了马宗泰坐到了他的另一侧,把上风头的位置单独留给了陈仁然。
陈仁然跟了钱行军二十多年,这位老恩师的脾气秉性早就被他摸了个一清二楚,就拿抽烟这件事情来说,他不单体会不到抽烟的乐趣,而且一嗅到烟味就会犯晕。老恩师嘴巴上从来不会轻饶他,但在行动上,却时刻会照顾他,跟他在一起时会尽量克制自己的烟瘾,实在忍不住了,也会把上风头让给他。
“老师,上午恐怕是来不及了,等下午吧,我安排了两台手术,一台乳腺癌,一台肝内胆管占位,应该足够您这位关门弟子表现才华的了。”
钱行军点了点头。
他刚才半开玩笑地说起拉上台溜溜,意思便是询问陈仁然那给杨兮展现才华的手术安排的怎么样。
这之前,陈仁然跟杨兮交待过手术展示的安排,理由很简单,钱教授已经有很多年不收学生了,今天陡然收了一个本科生,必然会遭来某些不开眼人士的心中不服,若是不能及时地以事实正视听,恐怕什么私生子一类的流言蜚语都会传个有鼻子有眼。
一向秉承'低调'处事原则的杨兮对这样的安排自然是双手欢迎,但对钱行军来说,却有些担心杨兮因为旅途劳顿而一口吃不下这连着的两台都不算小的手术,因而,不由看向了身边的小杨兮。
意思是问你小子体力上能撑得下来两台手术吗?
也难怪钱大教授会有此顾虑,因为现在的年轻人越来越不重视体育锻炼,学习之余,唯一的放松方式便是各种电子游戏,以至于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形象从古代夸张的文学手法演变成了现代的写实描述。
“放心吧,钱教授,我这小……”担心杨兮没能领会钱行军意思的马宗泰抢着回应了,只是说到小徒孙仨字时却陡然打住,他可以跟陈仁然肆无忌惮,但在钱行军面前还是得尽量收敛。“我这小兄弟,个性像倔驴,体力更像是头倔驴,别说就这么趟旅程,就算这小子感着冒发着烧,只要说有刀开,也一样能挺得下来。”
可不是嘛,当初在市立医院的时候,这小子一大早就无精打采的,显然是感冒生病了,结果呢,一听说他老马有意放他一台手术做主刀,才他么十分钟,便恢复了一副生龙活虎的模样。
杨兮隔着钱行军给马宗泰递去了一个眼神。
嘿嘿。
魔都小老头儿。
此时此刻,小爷要是管您老叫一声师兄的话……
马宗泰急忙怒瞪双眼。
不许胡闹!
杨兮被瞪了一眼后倒是老实了,可正对面的陈仁然却逮着了机会,呵呵笑道:“下午两台手术,我这个当大师兄的给你做一台一助,另一台乳腺癌根治,就让你二师兄给你做一助好了。毕竟乳腺方面的手术也是你二师兄的强项嘛!”
马宗泰目呲欲裂。
魔都的混账玩意真他么多,还是江北好,老子明天就回江北去!
对什么大师兄二师兄的说词,钱行军是一点敏感性都不存在,与他眼中,小陈也好,小马也罢,包括小杨兮,都年轻的很,都是正当年。
“这个建议我看行!”钱行军拍了拍马宗泰的肩,鼓励道:“我是听说过你小马的名气的,乳腺病领域上,你小马在江北市当属第一,在南江省,也排不出前三之外,就是可惜啊,好几次机会都被我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