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亚迪兴奋了一整晚。
市立医院在这么重大的比赛中夺得冠军,他没理由不开心。
而杨兮那小子率队把其他四家医院蹂躏地不要不要的,更令他兴奋不已。
至于一个半月前在普外科大办公室中杨兮令他下不了台的那点破事,不提也罢,那都怪自己太过武断……是谁说杨兮不太懂事也有错来着?
屁话!
要不是杨兮把那林同安给训了一顿,自己能拿到那四千块的购物卡吗?
将直播赛从头看到尾并同样兴奋地睡不着觉的林院长突然间连打了两个喷嚏,谁他么在造老子的谣?
迷迷糊糊睡了个囫囵觉,第二天醒来时已经快八点钟了,聂亚迪收拾了下,准备下夜班回家。
可就在这时,急救中心的张主任打来了电话,说是有急事要跟他汇报。
五分钟后,聂亚迪在办公室中见到了张主任。
“聂主任,是这样,周日那天,就是21号的那个周日,凌晨四点半左右,我们科收了一个心跳骤停的心梗病人,这个病人是个环卫工人,发病时正在咱们医院门口扫大街,也亏得刚巧被咱们医院的一名医生给碰到了,及时实施了心肺复苏,这才救下了他一条命。”
聂亚迪笑道:“这不是好事吗?张主任,你不会是向我来表功的吧。”
张主任瞪了聂亚迪一眼,道:“别开玩笑,气着呢!”
聂亚迪起身为张主任接了杯水,劝慰道:“有气你就撒出来嘛,权当我聂亚迪是个出气筒,来吧,把气撒出来,心情就不那么郁闷了。”
张主任接过水杯,喝了一口,接道:“我们收了这个病人后,给予了紧急溶栓处理,并安放了支架,现在人命救回来了,可他的两个儿子却拒绝支付住院费用,你说气人不气人?”
医务处的主要职责是制定并维护医院日常医疗工作的管理制度及医疗质量的管理评估,但在实际工作中,却将大把的时间用在了处理各种医疗纠纷上,因而,对形形色色各种奇葩病人,聂亚迪可谓是见怪不怪。
“他俩儿子拒绝支付住院费,那也总该有个理由吧?”
张主任愤懑不平道:“理由?说出来真是让人寒心,唉……咱们那位同事,再给老人家做心肺复苏时,因为老人家有点驼背,平躺时受力点不均衡,不小心摁断了一根肋骨,他那俩不讲道理的儿子便因此为理由拒绝付钱。”
聂亚迪轻蔑一笑,道:“他们是纯心耍赖。”
张主任跟道:“可不是嘛!你说,要不是咱们那位同事及时施救,那老人家还能救得回来吗?心跳骤停的抢救时间只有4分钟,超过了4分钟,还能救回来的几率微乎其微,即便奇迹发生,那预后也不容乐观。聂主任,当时那老人家发病时可是凌晨四点半不到,街上没几个人啊,是老天爷有眼,让那俩孙子的老父亲遇到了咱们的同事,马德,那俩孙子一点感激之情都没有,反倒是倒咬一口,你说气人不气人?”
聂亚迪摇了摇头,叹了口气,道:“再气人咱也不能生气,气坏了身体,那可划不来。对了,张主任,你一口一个咱们的同事,可你还没说,这位同事究竟是谁呀。”
张主任淡淡一笑,起身附在聂亚迪耳边道:“杨兮。”
聂亚迪微微一怔,随即笑道:“这小子,夜里不老老实实地睡他的觉,跑出来干嘛呀?给你添了麻烦,也给他自己添了麻烦。”
张主任道:“那俩孙子现在正四处打听是谁摁断了他老爹的胸骨,并放话出来说,不把这人交出来,他们就不会支付住院费,聂主任,你说这事咋办吧。”
聂亚迪安慰道:“不急,张主任,我这收拾一下,出去吃点东西,然后就去你那边,会会那俩孙子。”
周六上午对临床科室来说均是正常上班,一早交班时,秦格伟的脸色很不好看,眼皮浮肿,眼眶下还乌黑了一大块,很显然,昨晚上他没睡好,甚至很有可能是一夜无眠。
不过,身为科主任,秦格伟还是得压着性子在早交班上对杨兮连向东二人提出了表扬。
全科室,除了实习医生和进修医生情不自禁地为杨兮连向东二人鼓起了掌来,其他二十余本院医生的反应都很矜持。
表面平静如水,但内心如何,大家心知肚明也就够了。
肿瘤外科开科在即,人员去向也已经明朗化,高勇之下,卢浩明连向东以及杨兮都没有床位,莫说新病人,就连老病人也不剩一个。
倒也干脆。
交班之后,这四人便一同上到了18楼。
肿瘤外科的病区调整装修已经接近尾声,卢浩明确实费了不少的心思,和后勤部门的兄弟反复磋商,最后在保证了30张病床的基础上,给高勇挤出了一间办公室。
“老大,今后这烟可就全靠您了哦!”这种玩笑话也只有杨兮敢随口说出。
高勇心情极佳,乐呵呵应道:“放心吧,就按你说的来,红包,一分钱都不要,香烟,来多少收多少。”
杨兮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