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向东,小医生一枚,一个月工资加奖金不到七千块大洋,还不如杨兮挣得多。
但连向东放出要请客喝酒的豪言壮语,另外那仨也不好薄了连向东的面子,于是便选了一家相对便宜的饭店。
至于酒……
高勇想起办公室中还藏了一箱老泥池,尹伟虽然不怎么会喝酒,但好歹也是自家兄弟,完全有资格跟他高老大共同分享老泥池的那种香醇。
于是……
结果……
“马德,老子的酒呢?”打开柜子,高勇不禁愣住,那箱老泥池呢?咋地连纸箱都不见了呢?赶紧查看了门锁,高勇的眉头皱的更紧,“这贼也忒他么猖狂了吧?病房中24小时不断人,你说他是怎么下的手呢?”
跟着高勇来到9楼办公室拎酒的杨兮也是一脸的困惑,跟道:“难不成这世上真有那传说中的万能钥匙?”
高勇再吸了口冷气,摇了摇头,道:“不行,我得报警!”
杨兮叹了口气,劝解道:“报警有用吗?还得去派出所录口供,哗啦啦一套程序走下来,至少得两个小时,完了就送你一句话,回去等通知,耽误了吃饭不说,那通知却是永远也等不来。”
高勇怔了下,不得不承认杨兮说的有道理,于是,便放下了手机。
算了,不报警就不报警吧,但问候一下那贼人的祖宗八代总是可以的吧?
可以个屁!
人家老林同志是个多厚道的院长啊,你高老大忍心骂他么?
对,酒在林院长的手里,所以,那贼就是林院长。
“还是算了吧,老大,再怎么骂,那贼也不会把酒给您送回来,反倒惹得自己一肚子气,想开点哈,等今后有机会,兄弟再帮你多搞两箱回来。”
高勇不由多看了杨兮两眼。
不对,应该不是这小子捣的鬼。可以说,那箱老泥池是这小子赚回来的,他要是打起了这箱酒的主意,早就该在节前矿总汪医生送酒过来的时候就会动手,要动手的话也只会明抢豪夺,再说了,这小子又不喝酒,拿了那酒,也是浪费。
杨兮看到了高勇眼中的疑问,暗自打了个哆嗦,但面上只能是强装镇定,道:“老大,您不会怀疑那贼就是我吧?我要是惦记了您的那箱酒,您还有机会见到过它吗?只一句话,汪铭星耍赖皮了,您还能追着人家汪医生一问究竟不成?”
是啊,杨兮要真想扣下那箱酒,他高老大就根本没机会能把那箱酒放进柜子里。
“没有的事,我只是有些纳闷,你小子什么时候学的这么豁达了。”高勇放弃了今晚品尝老泥池的念头,随手在柜子里拎出了两瓶红花郎。
杨兮耸了下肩,笑道:“别人丢东西,我一向很豁达。”
到了饭店,四道冷盘已经摆在了桌面上,高勇开了酒,连向东抢过来,为三人各倒了一杯。
三杯酒下了肚,高勇已然将丢了酒的懊恼扔到了一旁。再好的酒,等喝到了肚子里,最终的归途就是转化成尿,从这一点上讲,喝老泥池与喝红花郎,其实是一样的结果。
那杨兮,终于松了口气。
再喝三杯,尹伟憋忍不住,道出了心中的一个秘密。
“高老大,杨妖孽,老腚,你们知道我尹伟今天为什么跟秦老鬼郭老二他们俩过不去吗?”
这确实是个问题。
尹伟虽然是个刺头,但只是刺在了业务上,抛开业务不谈,那尹伟也是个知晓进退不会主动招惹他人的稳重汉子,可今天,那尹伟的表现却着实反常。
“普外科上下,都知道聂亚迪黑过马老头一把,可又有谁仔细想过,第一个说是聂亚迪黑了马老头的人是谁?这一点,就连马老头自己,都糊里糊涂的。”
杨兮灵光闪现,插话道:“你的意思是说第一个报案并描述出犯罪嫌疑人的那个人才是最大的嫌疑人?”
尹伟点了点头,道:“贼喊捉贼的事情屡见不鲜啊!”
杨兮忽地打了个冷颤,不由看了高勇一眼,小爷可不是偷酒的贼,林院长才是,不信你去他家,保管能找到你的老泥池。
没有人注意到杨兮的心理变化。
尹伟感慨一声后,接道:“当年,我还年轻,为马老头感到憋屈,就找了个机会,把聂亚迪约了出来,甩了他一巴掌后,他只回了我一句话,他是冤枉的。”
高勇道:“贼喊捉贼的事情确实是屡见不鲜,但敢做不敢当的人也是大有人在啊!”
尹伟摇了摇头,道:“那天,聂亚迪跟我说了当时的情况,一开始,那病人家属表现的很正常,但就在签字之前,突然冲进来了一个年轻人,跟病人家属耳语了几句,随后,那病人家属的态度便来了一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
高勇道:“这种说辞我也听说过,但不能排除是聂亚迪的甩锅之策啊。”
尹伟冷笑了两声,指了指高勇面前的酒杯,道:“三杯,乖乖认罚吧!”
对别人来说,罚酒三杯确是处罚,但对高勇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