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然将整个屋子里里外外消毒了一遍,还给两个孩子喂了泉水,自然是不怕他们得天花的。
至于程铁柱,他壮的跟头牛似的,又是成年人,还没跟李梁接触过,肯定是不会得的。
程铁柱没有心情关注李梁得天花的事情,他现在有更大的事情要去忙!
自从家里的辣椒全部撒入土里后,他都好久没有吃过带辣味的东西了。
这些日子他真是饭也吃不下,觉也睡不好,一有空就到每户人家的土里看辣椒苗的长势。
不知道秀娘是从哪里来的钱支付给大伙的,程铁柱不敢想也不敢问,他十分清楚他如今在这个家地位,财政大权根本不是他可以过问的事。
他只要做好自己的辣椒监工就好了。
程铁柱希冀地看着面前的辣椒苗们,心里祈祷着它们能够快快长大,这样他就能再吃到辣子鸡了……
一个月后,李梁终于从昏昏沉沉的梦境中醒来。
他梦见了上一个梦的后续,他娘让程阳他爹偷钱,程阳欠了酒楼五十两银子打了十年的工,而他转眼就考上了秀才。
之后程阳也开始读书,很快超过自己,还一举考上状元,眼看就要得到朝廷重用,这个时候自己坐不住了。
要是程阳不再倒霉,他还怎么考取功名了?
于是在娘的帮助下,他们将程阳他爹程铁柱约出来杀掉抛尸荒野,这下程阳就要丁忧三年,他也在下一次的科考中成功考上举人。
得到了甜头,他又在三年后给程阳他娘下毒,又让程阳再丁忧三年,这回自己交白卷也考上了贡士。
但是这个时候问题来了,程阳身边已经没有人可以再让他倒霉了。
一路开挂的程阳,仅仅花了十年时间,就坐上了首辅大臣的位置,而自己还在为了考进士而努力,这一年,他们六十岁了。
自己想要考上进士的欲望越来越强烈,可是这么多年走捷径的他怎么可能靠自己成功考上,只有程阳死了,他才能如愿以偿!
于是最后自己花了全部积蓄,雇佣了杀手,在程阳任职首辅大臣前一日,将他杀害。
这回,在会试中的自己终于脱颖而出成为进士,马上就要参加殿试了争取前三的名次。
站在金銮殿上,想象着未来的美好生活,李梁的梦境却到这里戛然而止。
醒过来的李梁终于搞懂了,只要程阳倒霉,那么他在考场上交白卷都能顺利考取功名。
想到这的李梁欣喜若狂,既然自己知道了这个妙招,绝对不会像梦里一样,花了几十年才考中进士。
他要让程阳一直倒霉,这样不出十年,他一定能够成功高中状元的!
李寡妇看着恢复正常儿子喜极而泣,但是在视线触及李梁脸上的伤疤时笑容又是一僵。
李梁高兴之余,觉得自己的脸疼的厉害,上手便要触摸。
李寡妇大惊失色,赶忙抓住李梁的手。
“额……梁哥儿,你这病才刚好,身上肯定有不舒坦的地方,你先不要碰,娘给你拿药膏来。”
李梁觉得娘的行为很奇怪,他的脸怎么了?
趁着李寡妇离开的空档,下床来到外面的水缸前。
等看清楚水中的倒影,李梁睁大了眼睛,这个像鬼一样的人是谁!?
李梁捂着自己的脸,上面布满了青青紫紫的疤痕,凹凸不平看起来格外骇人。
“我的脸……我的脸怎么会这样!”
李寡妇听见动静赶紧出来,见儿子已经发现这件事了,终于撑不住流下了眼泪。
“梁哥儿,在你得天花的这段时间,只要一个没看住你就挠脸上的痘,直到鲜血横流也不停手,于是这疤在你脸上越来越多,就成了现在这副模样……”
李梁双腿脱力,直接倒在地上。
完了!
统统都完了!
什么科举,什么状元,跟破相了的他再也没有关系了……
李寡妇也知道脸毁了的李梁很难再参加科举了,科举要求五官端正,身形正常,如今李梁根本连童生考试的门都进不去。
母子俩抱在一起,埋怨着上天的不公。
“可怜我的儿,寒窗苦读这么几年,竟然被一个天花毁了前途,老天爷,你不公平啊……”
李梁伤心之余想起一件事来,“娘,那程家小儿子怎么样了?我把带有天花的衣服拿给他,以他的年纪,应该比我更容易中招,这些日子你可有听到程家传来的程光夭折的消息?”
要是程光死了,程阳就会伤心,这样他就会走运,说不定事情还会有所转机。
李寡妇摇摇头,“这些日子我都只关注你的情况了,而且自从你得了天花,我连家门都出不去,自然不知道外面的事情,不过梁哥儿你别着急,娘这就出去给你打听。”
李寡妇心里想着,她儿子遭此劫难,只有程家更惨才能稍稍慰藉他受伤的心灵。
要不是为了那程光,梁哥儿也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