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开圣帝听闻后连连夸赞殷家武将模范,连年纪最小的殷霄都要上阵杀敌了。
下旨不仅赐下黄金千两,还让殷霄去军营直接上任百夫长。
也算是对殷霄放弃科举的补偿。
看着殷霄带着圣旨前来军营,殷河就知道这步棋是走对了。
“霄儿,为父把你从京城叫来这苦寒之地练兵,你对为父可有怨念?”
殷霄低头藏住眼里的情绪,恭敬道:“孩儿知道父亲苦心,不敢有此等大逆不道的想法,更何况,我们殷家本就是武将世家,行军打仗更是必学之课,孩儿又怎会有不满意的地方。”
殷河大笑:“这才是我们殷家的好儿郎,不像你那大哥,跟他那个没出息的娘一样,上不了台面。”
殷河因着柳姨娘的原因本就对留下来的两个儿女没有什么好脸色,殷诗雨倒还算听话。
可殷杰就完完全全是废了,哪怕科举不成又如何,皇上根本不会让他们殷家有在文官中排的上号的人。
最明智的做法就是跟着他来军营,自己是一军统帅,给自己儿子安插一个轻松军功又高的位置不是什么难事。
可殷杰简直烂泥扶不上墙。
小小年纪,整日买醉,只知道和狐朋狗友厮混,简直丢殷家的脸。
这样的儿子殷河一点也看不上,于是更加把注意力都放在了殷霄身上。
小儿子文采过人,武功天赋也高,自己在他这个年纪不如他多了,父亲对自己也是严厉非凡,要是殷霄是父亲的儿子,怕是就没有自己的出头之日了。
殷河摇了摇头,怎么又想起已经过世的父亲了?
可能是柳姨娘死之前留下的那番话,将多年前尘封的记忆掀开,自己最近少觉多梦,做的还全都是噩梦。
梦里是父亲还有以晴来向自己追魂索命,醒来常常一身冷汗。
哪怕忧思再多,这件事也不能倾诉给旁人,殷河觉得自己这段日子被折磨的活生生老了十岁不止。
殷霄在军营待了一段时间,因为一上来就是百夫长,又是将军的儿子。
身边的人要么心存巴结之意,要么就是刺头看不惯他德不配位,处处与他作对。
每到这个时候,殷霄就会想到远在京城的长姐。
哪怕是为了姐姐后半生有依靠,自己也必须在这军营中闯出一片天来。
更别提自己的父亲杀害了母亲和祖父,自己要尽快立下战功,将不属于那个伪君子的一切夺回来。
殷霄一开始还是被群嘲的份,但是跟看不惯他的人打斗场打了几架以后,大家也看出来他不是空有名头的世家子弟。
功夫了得在战场上不给旁人拖后腿就是好的,便也开始慢慢的接受了他。
殷霄经过几次大大小小的战役,靠着殷家长枪招法,在战场上无往不胜,屡立奇功,很快成为了千夫长。
也慧眼识珠的收了一些自己的下属,殷河对此没有什么意见,本就是殷家军,殷霄作为殷家人有能力收服下属他乐见其成。
但没过多久,京城中就传来开圣帝驾崩的消息。
原来这些日子,开圣帝的身体是越发不好了。
昭然和顾承基去宫中的次数越来越多,开圣帝快要撑不住了,多年来积劳成疾,年轻时打天下也留下了不少隐疾。
前些日子上朝时竟然当场咳出血来。
没几天更是昏倒在朝堂之上。
整个京城都在注视着皇宫,就像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顾承基面上看着伤心,可一回到太子府,还是溜到后院寻欢作乐。
昭然尽到了一个太子妃的职责,日日去乾清宫侍疾尽孝道。
可哪怕是寻遍天下名医,皆是无药可救。
开圣帝垂垂老矣,在生命的最后时刻将自己的遗诏拿出来。
嘱咐顾承基:“承基,你作为一国之君,定要谨慎行事,记得,将天下百姓视作自己的子民,不论何事都要站在大越的百年昌盛来想问题,成为一代明君,知道吗?”
顾承基哭的不能自己,“父皇,儿臣知道了。”
“李丞相还有殷将军,都是对社稷有功的人,你记得要多尊重他们,有什么不懂的就去请教他们。”
凭什么?他都成为天底下最尊贵的人了,还找人来监督他!
顾承基低下头藏住眼里的妒忌,不甘心道:“是。”
得到了顾承基的回答,开圣帝像是安了心,放开了紧握顾承基的手,彻底离开了他掌权半辈子的大越朝。
“父皇!”
近侍太医上前查看,随即跪倒在地:“皇上……驾崩了!”
周围人哭成一片。
外面的人得到消息,赶紧敲响丧钟。
国丧钟声,响彻京城。
京城瞬间哀嚎遍野。
这是从前朝就传下来的规矩,皇帝驾崩,哭的人越多,证明这个皇帝得到了百姓的认可。
于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