厨房里,景越正扇着炉火,向茹拿了几味药材进来,放入了药罐里。
“佑青的耳朵怎么伤的?”向茹突然出声问。
“十年前,被人打的。”景越停下手上的动作,看着炉里的火光红了眼, “为了救我。”
向茹心下一酸,十年前她们也才八岁大,怎么会有人对这么小的孩子下这样重的毒手,如果不是得到了妥当的医治,那伤或许会让佑青永远听不到声音。
收了收情绪,向茹看向景越,柔声道:“景越,我从未问过你和佑青的身世,今天我想知道,你能告诉我吗?”
景越犹豫了一下,但转念一想,只要不说她们是从另一个世界来的,其他的也没多大关系,于是点了点头,手中的蒲扇也动了起来,“我和佑青并不是亲姐妹,只是从小在一块长大的……孤儿。”
即使早有心理准备,但是真正亲耳听到的时候,向茹还是没忍住心揪了一下。
见向茹心疼的样子,景越知道她铁定是误会了,心里一暖,面上染了几分笑意,“茹姐姐,我和佑青虽然是孤儿,但我们生活得很好,并没有受过什么苦的。”
“真的?”
“真的。”
“那佑青的耳朵怎么会被人打伤呢?”
“这个……”
景越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这件事说出来向茹也可能理解不了,但她觉得有必要把事情解释清楚,要不然这个锅就甩到老杨头身上了,虐待什么的可不要太吓人。
于是长话短说,复杂的事情简单说。
“有人误会我伤害了她的弟弟,抓了我欺负,佑青看到后就和她们打了起来,争执中被人打伤了耳朵。”
“真的?”
“真的。”
看景越的表情不像是在说假话,向茹就没有再问了,毕竟小孩子打起架来,确实会比成年人更无所畏惧。
向茹释怀,佑青和景越能长这么好,怎么会是遭受过大苦大难的呢。
等向茹出门走远,一滴泪从景越眼眶溢了出来,滑过脸颊时迅速被抹掉了,揉了揉绯红的眼睛,景越心里愤闷。
怎么就捡了根湿柴呢?
熏死她了!
“劝架”而归的宋楚瑞躲着窗边看着屋里偷偷抹泪的景越,心里很不是滋味,这种感觉很陌生,又无从考究。
蓦地想起在李庄发生的那次意外,宋楚瑞的脸红到了耳根。
那天夜晚,他和景越一起在深山里寻找所需要的东西,本来一切顺利,但就在返程时突生意外,景越迷了路遇了险,他及时出手相救,偶然之下,发生了一次亲密接触。
自那天起,他的视线会不自觉的移到景越的唇上,宋楚瑞心里羞愤却又情不自禁,后来索性就避免和景越的一切交流。
直到相和县事发,他才重新和景越有了交流,只是莫名地小心翼翼起来。
宋楚瑞脸上的红退了,见景越没在流泪,心情缓和了不少,但他并未离开,而是默默在窗外守了半宿。
此时的景越深呼了口气,心情大好。
这根湿柴总算是烧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