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卿卿回头看,李老五一脸懵逼地站在原地,她挥挥手,回见了您呐~
沿街找到绸缎庄,于不离让陈卿卿在车上坐着,他进去。
没一会就抱着好几个大礼盒子出来,身后跟着的小伙计帮忙抱着,一并放在驴车上。
等于不离把驴车赶走了,小伙计才问掌柜的:
“那个客人好奇怪,来咱们店里买空盒子回去包礼物的人不少,可像他这样,租一堆空盒子的,还真是少见,他租空盒子干什么用呢?”
掌柜的原本是不愿意租盒子的,眼下马上就要交粮,好多人家都忙着买礼盒回去装礼物,送礼给各位官老爷,租盒子耽误他卖货。
但于不离承诺,只租半个时辰,逾期不还就算他买的,押金可以不退。
掌柜的想着半个时辰也不算多,就同意了。
“不要过问客人们的事,赶紧做事!”掌柜的训斥小伙计,可他心里也好奇。
带了一车的空礼盒,半个时辰能做什么事呢?
于不离赶着驴车,陈卿卿坐在他的身边,装满了大小礼盒的驴车穿街而过,路上行人纷纷侧目。
绸缎庄的礼盒都是用高档的缎子做成的,看着就是价值不菲,可谁又能想到,这样华丽的盒子,里面却是空的?
于不离看到路边有卖鱼的摊子,停下,买了两尾活鱼,用绳子拴着,顺便跟人打听了兵吏赵老爷的家在哪儿。
卖鱼的听他打听兵吏,露出个了然的神色。
这肯定是要给兵吏老爷送礼,看这一车礼,只怕是哪个大家族吧。
“你往前走一段就是了,只是赵老爷这会在衙门当差,他家中只有夫人在,要不你再等一个时辰,等赵老爷回家再送吧。”
“多谢。”
他家卿卿这招挑拨离间,就是要趁着这些狗官不在家才好用。
又跟卖鱼的问了庾吏王老爷的家,这次没有问的太详细,知道大概方向就行了。
于不离和陈卿卿很快就找到了兵吏的家,陈卿卿看着阔绰的院墙啧了声。
“区区一个掌管兵房的小吏,竟然住上三进的院子,贪了多少?”
门楼矮小居穷人,三进院落住豪绅。
百姓过的多苦,这些污吏过的就多滋润。
“他们就是秋后的蚂蚱,蹦跶不了几天了,朝廷早晚会查,到时候他们贪了多少就得吐出来多少。”
于不离摊开手,里面是一把土,陈卿卿拿起挂在一边的水囊,把土活匀,随便涂在他脸上,于不离也有样学样的涂她。
涂完后,于不离抓起李老五留在车上的蓑衣披上。
俊俏小哥摇身一变,成了满脸脏污的庄稼汉。
于不离敲敲门,里面出来个穿金戴银的胖女人,看到脏了吧唧的于不离,女人满脸嫌弃。
“你是哪儿的?”
“小的是郝家村的郝三老爷派来的。”于不离特意哑着嗓子说话,身子微侧,让女人看到他身后的驴车。
胖女人满是不悦的脸,看到那一车高档礼盒,瞬间笑逐颜开,声音也热情起来。
“原来是郝三派来的,他也忒懂事了,来福!出来搬东西!”
女人冲着院里喊,她家里不仅能住上豪绅才能住的三进院子,还有奴仆和丫鬟。
小厮跑出来,看到满满的驴车,见怪不怪。
正是收礼的好时候,家里一天到晚的来人送礼,要不女主人怎么能守着门嗑瓜子呢?
“别忙,这车上的礼不是给你们的,郝三老爷特意叮嘱过了,这些礼是给庾吏王老爷的。你们的礼,在这呢。”
于不离从陈青青手里接过那两尾肥鱼。
胖女人脸上的笑凝住,瞬间满脸怒容。
“什么?!”这羞辱谁呢?!
“夫人莫怪,小的就是底下跑腿的,一切都是郝三老爷的意思,不过小的也觉得这礼分的忒离谱了,特意问了郝三老爷一嘴,他说,他说......”
“说什么?!”胖夫人咬牙切齿,胖得跟萝卜似的手,差点把手里的帕子撕碎。
“郝三老爷说,于家沟那五个男丁服徭役的事儿,本就是庾吏王老爷出力多些,两日后于家沟那五个人交过来给兵吏老爷,也不过就是一句话的事儿,不用太多。”
“好,好,好一个郝三!”胖女人俩眼直冒火星子,看着人家那一车礼,再看看小厮手里的俩尾鱼,奇耻大辱!
胖女人一把拽过鱼,用力地砸在地上,俩活鱼被摔得鳞片四溢,死不瞑目。
“你这老糊涂的,来的时候郝三老爷千叮咛万嘱咐,先去王老爷家再来这,你这搞错了顺序,仔细郝三老爷扒了你的皮!”陈卿卿火上浇油。
胖女人的脸黑得要冒烟了。
于不离唯恐效果不够,弯腰把俩死鱼捡起来。
“你看不上,我就替郝三老爷收回去了。”
捡了鱼,驾车跑路。
胖女人眼看着他朝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