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殷盺将手中的玩偶放下，学着苏楠的样子扫荡起来：“你说的对，现在考虑这些确实有些早了。”
“是啊，”由于苏楠没有实体，所以她只能在房间里游荡，通过观察寻找出可疑的地方。
“殷盺，你先别翻衣柜了，要不试试打开这个抽屉？”
“好，咳咳…”
殷盺拍了拍落在面具上的灰尘，“这衣柜里面的灰也太大了，要是我没有面具绝对会死在这。”
“这也过于夸张了吧？”苏楠看了一眼衣柜，里面确实积攒了不少的尘土：“虽然里面的灰确实大，但应该还不会致死。”
“只是开玩笑了，”殷盺一边抱怨着一边走到学习桌边：“你是不知道鼻炎的感觉有多难受。”
“而且我还是过敏性的，过敏原还是花粉与灰尘。”
说着她抽了抽鼻子：“总之，没有面具的话我是真的会死在这里的。”
“原来吸血鬼也会得鼻炎啊…”苏楠汗颜：“还是第一次听说。”
“我只是一个混种，”嘴上虽然和苏楠闲聊着，可殷盺的手上功夫就没停下：“那些纯血的老家伙们可没有得人类疾病的。”
“这也是为什么我们混种有的时候会被纯血瞧不起的原因。”
咔哒！
一声清脆的响声，悬挂在抽屉上的锁断裂开来，碎裂的铁锈碎片也随之散落在地上。
“诺，打开了。”
伴随着令人牙酸的抽动声，抽屉也被缓缓拉了出来。
扇了扇伴随着抽屉拉动飞扬的灰尘，殷盺在里面开始翻找起来。
“好了。”
没一会，她拍了拍手，只见从抽屉中翻出来的东西被整整齐齐地排列成了一排。
几支被落在这里的铅笔，一只小型手电筒，一盒看起来已经放坏的饼干，以及一个干燥的记事本。
从抽屉里翻出来的东西就都摆在这里了。
“又是本子…”殷盺皱着眉拍打了一下本子上的尘土。
“唔…让我看看…”
殷盺小心地翻动着记事本，由于保存地区比较干燥的缘故，笔记本上的字迹倒是要清晰不少。
不过也许是因为放在干燥地方放的太久了，本子的纸张有些脱水，已经完全没有了它本应该拥有的柔软触感。
“咔嚓嚓…”
伴随着殷盺指尖的舞动，一张又一张纸张发出酥脆的响声，仿佛下一刻它们就会不堪重负地断裂开来。
“喂！别翻这么快啊！”
苏楠看见殷盺粗暴的动作赶忙组织道：“小心把这个本子撕碎了。”
看着在散架边缘徘徊的本子，苏楠的心都跟着吊了起来，生怕殷盺一个不小心就把它弄散架。
突然，殷盺的动作停了下来，她的指尖停留在了某一行字迹前：“今天爸爸的心情貌似很不好，他喝了好多的酒…”
后续是一段带着小情绪的日记，看起来差不多一百多字。
“这有什么？”苏楠不解地看向殷盺，可后者只是指着下一行。
“接着往下看。”
顺着殷盺的手指，苏楠接着上一段看了下去。
这一块区域的纸上带着些许的水渍，有些发黄的纸张褶皱在了一起，仿佛写这篇日记的人并不是那么平静。
“今天实在是没什么可以记的了，唔…就随便写写吧，让我们一起数羊！一只羊，两只羊…”
下面却用红笔批注道：“这么敷衍老师布置的作业，明天叫你家长来一趟！”
“……这是一份作业？”苏楠看着这个一瞬间明白了。
在她以前的世界老师为了提升学生的文笔也会要求学生写日记。
但苏楠对此的评价就是基本没有什么鸟用。
看样子哪怕是在另一个世界，这种形式主义的教育依旧存在啊…
不过还没等苏楠再多感慨些什么，殷盺便一把收回了日记。
“没错，”只见她接着将日记往后翻：“前面写的都是小女孩的一些生活中的琐事。”
“不过从那段话之后…”殷盺将后面的日记翻到了苏楠的眼前。
“今天，我帮妈妈洗碗了，她夸我真听话…”
“今天，我帮妈妈拖地了，她夸我真乖…”
“……”
翻完那一句又一句简短而又毫无感情的废话之后，苏楠沉吟道：
“总感觉好像…少了些什么…”
苏楠看了一眼，就发现和前面相比，后面的日记明显更加公式化，也更加像是流水账。
“没错，和前面比起来，后面的日记明显少了属于孩童的童真。”
殷盺再次翻阅了一遍作业本：“在那段话之前，日记中写的都是带着小女孩情绪的生活琐事。”
“可是在那之后，那些生活琐事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那些公式化的日记。”
“可是这能说明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