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衣衫褴褛蓬头垢面的燕青贾瑞差点就没认出来。
“小……小乙哥?你怎么落魄到如此情形了?”
燕青拜倒哭道:“大官人,你若有法子,快救救我家主人!”
贾瑞忙搀扶起来问道:“卢大哥怎么了?可是遇到什么难处了?小乙你别急,慢慢说。”
燕青说道:“前些日子大名府中来了一个卖卦算命的道士,张口就要卦银一两。
我家主人听了觉得有趣,又好奇他到底有什么本事,便将那算命先生请了进来。
那先生自称姓张名用,别号天口,自己先吹嘘了一通。
主人便让张用给自己卜算一卦。
那张用算了一回便说什么主人家百日内必有血光之灾,家私不能保全,要死于刀枪之下。
主人只是不信,那张用便又说了许多话来,听得人似懂非懂。
还说若要避灾需往东南方向去躲上一段时间方可。
后来还在墙上题诗一首,写得是‘卢花滩上有扁舟,俊杰黄昏独自游。义到尽头原是命,反躬逃难必无忧。’”
贾瑞蹙眉道:“卢大哥便信了那算命先生的话了?我倒是疑心这个张用不是个好人!”
燕青道:“正是这个话。我也劝主人不可轻信小人谗言。
奈何主人不肯听,说在家里也闷得慌,正好借此机会往东去泰山烧香祈福,顺便做些生意。
我寻死往泰山去不正打水泊梁山下经过么?便猜疑这张用可是梁山上的贼,用些言语来哄主人自投罗网。
奈何劝不住,主人又不用我陪着,只是带了十余个家人,还有大管事李固动身往东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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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知不几日,那李固却带着家人们自顾回来了。
问他主人家因何不回,李固却说主人家已经在梁山上落了草,还坐了第二把交椅!
还说主人已放下话来,再不回来的……”
贾瑞冷笑道:“这是什么话?卢大哥为人刚正,又有万贯家财,怎么会落草为寇?其中必有蹊跷!
卢大哥肯定是中了梁山人的奸计了!
只是小乙,不是我说你,你明明知道其中有诈,为何不跟了卢大哥一起去?”
燕青犹豫了半晌才说道:“事到如今这步田地,大官人又和我主人家情同亲兄弟,我也不好瞒着了。
这李固原是东京人,因来北京投亲不着,冻倒在主人家门前。
主人救了他性命,见他可怜又无处容身便养在家里。
因见他勤谨,写得算得,教他管顾家间事务;五年之内,直抬举他做了都管,一应里外家私都在他身上;手下管著四五十个行管干;一家内外都称他做李都管。
谁知这李固外忠内奸,时间长了便和主母贾氏有些眉来眼去的勾当。
主人因想着此去必得几个月才回,不放心留李固在家里,才带了他去的。”
虽然知道李固和卢俊义之妻贾氏有奸情,听燕青说出来还是大大的满足了贾瑞的某种恶趣味。
可他还得装作不知,因又一脸关切的问道:“后来又如何?卢大哥现在到底怎样?”
燕青道:“如今还没有主人家的消息。
那李固似乎是有恃无恐,一回来便和主母混在一处了,二人又计议了往官府里去告了主人谋反。
我与他们理论,却被一对奸夫银妇强撵了出来。
那二人又在官府里使了钱,不让我在大名府里容身。
燕青无法,想着杀了这对狗男女也是无益,便暂时不与他们理论。
因想着大官人或许有法子能救主人家一救,便一路乞讨好歹混到东京来找大官人了!”
贾瑞点了点头说道:“小乙,你来找我就是找对了,放心吧,卢大哥若是在梁山上保准没事。
看你一路想是也吃了许多苦头,先洗个澡来,换身干净一副,再吃些酒肉压压惊。”
燕青急道:“好哥哥,我现在哪儿有心思吃酒?你有什么好法子,到底先跟我说说让我心里也踏实点。”
贾瑞道:“本来卢大哥一直看不起梁山上那群人,因而我便一直没跟他说,结果没想到今日竟酿成大祸了。
事到如今我也不隐瞒,小乙你还记得我那结拜的大哥鲁智深吗?”
燕青道:“这个自然知道,鲁大师不是在二龙山上落草吗?”
贾瑞道:“没错,不过上次闹了青州之后二龙山无法容身,他们便都上了梁山入伙了。
卢大哥和鲁大哥也是认得的,到了梁山上肯定没事。”
燕青听了这才松了口气,可又觉得有哪里不对,因问道:
“既然认得,为何不放我主人家下山来,偏要把李固放回来说那些话?
如今那李固和贾氏往官府里去告了主人谋反,这可如何是好?”
贾瑞叹了口气道:“这个么……梁山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