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月娘也不知贾瑞是什么用意,可看着他连官差都不放在眼里,且对自己似乎并没有恶意,因也长叹一声,呜呜咽咽的将自己的遭遇简单说了一回。
自打掌家人西门庆被武松杀死之后吴月娘一心守孝。
吴月娘又无儿女,又无娘家可归,只得守着西门庆所留下的家产度日,平日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倒也本分。
谁知西门庆隔壁家里一户人家叫花子虚,平日里和西门庆常在一处眠花宿柳花天酒地,是最相好的。
花子虚见吴月娘死了丈夫,这样一个年轻俏寡妇手里头又有好一份家财不免就动了心思,若是能将她取来做妾,岂不是人财两得吗?
便找机会用话语试探吴月娘。
吴月娘虽然是个女流之辈,却有几分气节,也有些见识,知道花子虚无非是贪图她手里的钱和姿色,并不是可以托付之人,因而只是装作不懂他的意思,后来干脆就推脱身上不好,不准花子虚上门了。
花子虚到底也有些忌惮吴月娘的爹是阳谷县的千户官,也不敢太过造次。
谁知屋漏偏逢连夜雨,不知为何,东京刮起了一阵整治和尚寺庙的歪风!
偏偏吴千户又是个虔诚信佛的,不知是谁在京中参了吴千户一本,说他勾结妖僧祸乱乡里,蒙蔽百姓。
正赶在风口上,吴千户便稀里糊涂的被革了职务押解往东京听审了。
吴月娘一时就没了主意,花子虚这时又来了,说可以替吴千户在京中走动走动。
原来这花子虚虽然不学无术,却有个叔叔是在皇宫里做太监的。
这花太监也是个极受赵佶恩宠的,一开始掌管宫中惜薪厂,后又当了广南镇守,在太监界绝对也是混得风生水起的一个人物。
吴月娘虽然不很信花子虚的言语,一时又求托无门,只得给了花子虚许多银子让他去帮着疏通京中之事。
哪知道花子虚只是诓骗吴月娘,一面编排出各种瞎话来安抚一面又一次次的跟吴月娘要银子,只把吴家和吴月娘继承来的西门庆遗产都诓骗得差不多了也没见吴千户回来。
后来才听别人说,吴千户在大理寺狱中禁不住拷打,早就一命呜呼了。
吴月娘又悲又气,去找花子虚理论,花子虚哪里会怕她一个没有了依仗的寡妇,又舔着脸要强娶她为妾。
吴月娘自然不允,二人吵闹起来,花子虚盛怒,本着我得不到别人也别想便宜的心态,便买通知县,寻了个不是,诬告吴月娘也参与了吴千户同和尚密谋造反的事,就要把吴月娘押赴京中受审。
吴月娘一个弱女子哪里禁得住这般劳累,只想她就死在路上也绝了后患,没想到竟然让贾瑞武松两个给碰上了。
说罢,吴月娘早已泣不成声。
贾瑞叹了口气,看着武松说道:“你看看,这是不是你造的孽?”
武松红着脸不言语。
吴月娘不禁一愣,怎么自己流年不利和这汉又有什么相干?
贾瑞也不隐瞒,说道:“他就是武松,杀了西门庆的那一个!”
吴月娘叫了一声,下意识的就往后躲闪。
武松道:“娘子你不用怕,武松虽然狠些,也不是爱滥杀无辜的。若不是西门庆设了毒计害死了我大哥,我如何又杀他?”
看着可怜巴巴的吴月娘和义愤填膺的武松贾瑞突然冒出来一个恶趣味。
武松杀了西门庆,害得吴月娘成了无依无靠的寡妇,若是再让武松替她报了仇,然后把这对冤家撮合成一对岂不有趣?
武松其实并不是不近女色的人,只是他不懂得表达。
原著中武松本来就对嫂嫂潘金莲有许多暧昧的举动。
后来在快活林跟着施恩混的时候也是常年和快活林的妓女们打成一片。
还有第一次见到孙二娘要调戏孙二娘的事、张都监要把养女嫁给武松,武松也欣然答应了。
现在自己既然当了武松的哥哥,自然该替他操心。
吴月娘虽然是个寡妇,年纪却还轻,姿色也不差,又是个温柔贤良的。
虽然说是个二茬子韭菜,配武松这个杀人惯犯也不委屈他了。
因说道:“本以为西门庆算是阳谷县一个恶人了,没想到这花子虚竟然有过之而无不及!
吴娘子,你如今到了这步田地,我这兄弟也有责任。
就让他替你报了这愁,杀了花子虚,给你出一口恶气,就算偿还你的损失了,你道如何?”
“这……”吴月娘看了看贾瑞又看了看武松长叹了一口气道:“罢了,那花子虚仗着他叔叔的势力,连知县相公都和他称兄道弟,你们又何必为了这不相干的事去触这个眉头……”
贾瑞却没理会吴月娘,问武松道:“二郎,你怎么说?”
武松道:“二哥说得在理!让这位娘子受连累是武松的不是,武松情愿替她出了这口鸟气!”
贾瑞点了点头:“算你还懂些事理。那就这么定了,朱贵,还请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