辞别了宋江等人,贾瑞终于又回到了江州。
来至城门处只见上百穿盔戴甲的军士戒备森严,仔细盘查每一个进出城的百姓。
城中的尸体血迹早已被清扫干净,人们的脸上却仍有惶恐之色。
回到客栈中,华强见了贾瑞不由得长出一口气:“大人可算是回来了!”
贾瑞一笑:“我都说了,不过是去外头逛逛避避风头,你何必这么担心?跟我说说城中之事。”
华强叹了口气道:“嗨,不过是胡乱折腾一气罢了。”
原来官兵追着宋江等人到江边无功而返,蔡九知府情知不好交差,又无处寻船只水兵追击,只得下令在城中四处缉拿嫌犯匪寇,胡乱抓了许多无辜百姓充数。
又听说宋江带人闹了无为军,更是全城戒备,自己则是躲在州衙中由重兵保护不敢出门一步。
贾瑞叹了口气,到头来吃苦受罪的还是最底层的百姓啊!
自己千算万算没让李逵在江州城中大开杀戒,却拦不住蔡九知府杀良冒功。
“罢了,收拾收拾,明天咱们就离开江州了!”
华强又说道:“大人,那个叫黄文炳的这两天来找过您两次,要不要见他一见?”
“哦?”贾瑞挑了挑眉毛:“他现在在哪里呢?让他来见我吧。”
华强答应一声去了,不一时果然带着黄文炳来了。
黄文炳已经全没有了昔日儒雅自信的模样,而是胡子拉碴头发乱蓬蓬的。
“大人,小人该死,小人有罪……”黄文炳见了贾瑞倒身便拜。
贾瑞哭笑不得:“你有什么罪?怎么,难道宋江等人是你放跑的?”
黄文炳忙说道:“不敢不敢……”
贾瑞道:“起来说话吧。这件事是江州的责任,和你这个无为军的同知有什么相干?
你不过是帮着蔡九知府出谋划策并且抓住了反贼还识破了他们的诡计,非但无过还应褒奖才对。
至于走脱了宋江,那是江州州衙的责任,是蔡九知府的失职,和你并无干系。”
黄文炳又磕头有声道:“多谢大人明察秋毫。”
贾瑞又问道:“听说你家里被那群草寇给洗劫了?”
黄文炳听了不禁失声痛哭起来:“都是小人没将大人的话放在心上,没想到那群贼寇竟然如此胆大妄为,敢在武威军中闹事!
小人一家上下老幼几十口人都被杀光了,财物也被洗劫一空,连宅子都被那伙天杀的贼一把火烧做赤地……”
贾瑞叹了一声道:“好良言难劝该死的鬼啊!下一步你有何打算?”
黄文炳哪里还有主意,只是哇哇的哭。
贾瑞道:“这件事虽然罪不在你,可蔡九知府肯定会找人来替他顶罪,你说他会不会把罪责都推在你身上?”
黄文炳心中不由得咯噔一下。
这两天他只顾得伤心惶恐了,还真没往这方面想过。
现在听贾瑞说起来,似乎并不是没有这个可能啊!
蔡九知府是蔡京的儿子,自然不会受到什么责罚,可找两个替罪羊也是在所难免的。
“这可如何是好?还请大人给小的指一条生路!”黄文炳又连连对贾瑞磕头。
贾瑞长叹一声道:“罢了,谁让我是个面慈心善的大好人呢呢!
江州的案子我也都知道,等我回到东京面见官家的时候定会如实禀明天子的。”
黄文炳连声称谢。
贾瑞又说道:“我看你倒是有几分聪明,是个可造之材。你先在这里混一段时间吧,等过段时间有了合适的机会我给你安排个差事。”
黄文炳听了大喜又是不住的磕头。
“行了,你去吧,我还有别的差事。你在江州也别闲着,多给我搜罗一些蔡九知府作奸犯科的罪证,说不定日后能派的上用场。行了,你退下把。”
黄文炳一叠声的答应,千恩万谢的去了。
打发走了黄文炳,华强问道:“大人,咱们是走水路还是陆路回东京?小人这就去安排。”
贾瑞嘿嘿一笑:“走水路,不过不是去东京,咱们先往江南转转去。”
说着随口唱到:“东边的青溪住着一个南方的姑娘,她总是穿着带花的裙子站在路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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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安江,古称渐江、浙江,钱塘江水洗干流上段。
青溪县地处新安江畔。山清水秀,确实是个好地方。
方腊的漆树园就坐落在江边一座小丘陵上,占地数十顷,绝对是青溪县数一数二的大户人家。
得知贾瑞果然来了方腊大喜,忙亲自迎进来置宴款待。
又将自己的亲信家人等许多人介绍给贾瑞认识。
贾瑞本以为方腊早就有谋反之心定然是准备得十分充足了,却不想他的庄子并没有想象中的那般戒备森严,甚至还不如挨着梁山泊的祝家庄呢。
难道是方腊为了掩人耳目特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