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瑞在上手坐了,示意黄文炳也坐,说道:“黄兄不必拘谨,请坐。”
黄文炳这才称谢坐了,贾瑞又说道:“我这次是奉官家密旨来南方了解了解民风的,还请黄兄给我保密身份。这大人二字么,也不用提。”
“一定,一定,大人只管放心。”黄文炳忙说道。
贾瑞指了指墙上的反诗道:“我本以为江州城在蔡九知府的治下定然是河清海晏百姓安居乐业,不想也有这种狂徒!
看着这字迹,这两首诗似乎提的时间不长啊!”
“这……具小人所知,江州一地治安还算说得过去。
大官人请看,这诗中写得明明白白,‘不幸刺文双颊,那堪配在江州’,落款又是郓城宋江,想来作诗的是个被刺配的配军。”
黄文炳一面说一面在心里打小算盘:江州是蔡九知府的地盘,怎么皇上会拍皇城司的人来密查?难道皇上已经开始不信任蔡京了?
那些大人物高高在上可不是他一个小同知可以揣测的明白的。
他自诩也有些才华,只可惜在无为军中却是个籍籍无名的,简直是英雄无用武之地。
而且这年头想要往上爬并不是看你有没有能力才华,而是看你上面有没有人。
自从蔡九知府调任来江州之后黄文炳便常常带这些时鲜礼物坐船渡江来给蔡九知府溜须拍马。
奈何蔡九知府不差钱,黄文炳也没能给蔡九知府立过什么功劳,虽然黄文炳能文善辩颇会说话,蔡九知府也不过当他是个聊天解闷的清客,并没有提拔他的意思。
黄文炳看到这两首反诗的第一反应就是去给蔡九知府通报,好帮他破货这起意图谋反的大案。
可听贾瑞这个口气黄文炳又有些犹豫起来。
蔡九知府是大粗腿,眼前这个年纪轻轻的皇城司提举想必是官家身边亲近的人,那也是一条大粗腿啊!
自己若是能攀附上贾瑞,想必比蔡九知府更有前途!
贾瑞点了点头:“你倒是个明白人!那依你说,这事应该怎么处置才好?”
黄文炳不敢随口就说,思量了一会儿才说道:“按理说,这种事大人是该细细的查的。
只是大人到底是从东京远道而来的,又不想暴露身份。
依小人愚见,倒不如把这件事通报给蔡九知府,让他直接审问这个宋江!
如此一来,大人只等着听消息就是了。”
贾瑞点点头道:“有道理!那就由你去跟蔡九知府说这件事吧!
我倒也有些好奇,这个敢口出狂言血洗浔阳江的宋江到底有几个脑袋,有多少党羽!”
“是,小人明白!”黄文炳忙答道。
贾瑞又说道:“不过么,你最好过上几天再去找蔡九知府,我还有些事要查查,在此之前,却不想打草惊蛇弄出大的动静来。”
黄文炳连声称是,心里又在算计。
贾瑞却挥挥手让华强叫来小二道:“只管将你们楼里的招牌菜收拾得干净一些上一桌来,再来一坛好酒。”
小二答应一声去了,贾瑞说道:“黄兄在无为军中多少时日了?对江州这一代可熟悉么?有没有什么有趣的典故说与我听听可好?”
黄文炳巴不得一声,忙卖弄起自己的口才来,听得贾瑞也是津津有味。
聊了一个时辰,贾瑞便将小二过来会钞,黄文炳哪里肯让贾瑞掏钱,忙抢着把账结了。
贾瑞道:“那我就不和你客气了,你五天后再去找蔡九知府吧!”
下了浔阳楼,贾瑞又骑上自己的骏马带着华强进城去了。
当天便在城中找了家离牢城营不远的客栈住下,第二天便带着华强往街上去闲逛了。
赚了没几圈便听到有人喊:“前面那个,可是贾瑞贾天祥吗?”
贾瑞一回头,正是矮胖子黑宋江,忙装出一副吃惊的模样紧走两步施礼道:
“公明哥哥!我不是在梦中吧?如何在这里相见?
我听朱仝大哥说你被捉了,却不知要刺配哪里,原来竟是到了江州!”
宋江叹了口气道:“嗨!一言难尽呐!兄弟怎么也来江州了?这位朋友是谁?”
贾瑞道:“这是我顾用的护卫,想来南方看看有没有什么生意可做,不想就在这里碰到哥哥了!
公明哥哥怎么也不写封书信告诉我?我好也来瞧瞧哥哥啊!”
宋江道:“嗨,哥哥我流落到如此田地,怎么好意思跟兄弟说?”
贾瑞板起脸来说道:“哥哥这话可是不把我当兄弟了!”
宋江道:“这是什么话?贤弟几次救我性命,我能把你当外人么?
罢了罢了,是哥哥的不是,到底还是你我兄弟有缘,又在这千里之外的江州重逢了。
此处不是说话的所在,正好我今日也约了几个好友吃酒,走,我介绍你们认识!”
说着便带着贾瑞来到一间酒楼。
找了个雅阁坐了,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