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瑞冷哼一声道:“我奉命乔装打扮前来水泊梁山探听那波草寇的消息,本想跟扈三娘打听打听,谁想到你那三弟无缘无故冲出来就要拿刀砍我!
刺杀朝廷命官是什么罪,你总该知道吧?我饶他一命已是手下留情了。
若不是看在他不知道我身份的份上,定不饶他!”
“这……朝廷已经开始注意梁山泊了吗?”
贾瑞冷笑一声:“哼,岂止是梁山泊?二龙山、桃花山、芒砀山、清风山上的这些草寇哪一个能躲得过我皇城司的眼去?
不说他们,独龙岗上你祝家庄也是说一不二的,似乎也干了些了不得的事啊!
你们准备这么多刀枪箭矢的,想要做什么?”
祝龙额头上见了汗:“大人明鉴,我祝家庄也是为了防着梁山上那群草寇来滋扰才不得不提防……”
贾瑞哼了一声又说道:“把你们知道的梁山上的情况都跟我说说!”
“是……”祝龙说道:“本来梁山上是被一个叫王伦的落地秀才带着杜迁宋万和百十个小喽啰给占了……”
祝龙一边说贾瑞一边给他纠正,祝龙发现这位提举大人知道的竟然比自己还详细,不禁更信了他的身份。
贾瑞问完了才说道:“罢了,我当你说防着梁山贼寇有什么手段呢,原来也就知道这些。
回去告诉你三弟,没事老老实实的在家里种地,别以为你祝家庄厉害,独龙岗上可以称霸一方了!”
“是……”祝龙乖乖答道。
“还有,我的身份不可对外人泄露!若是坏了我的大事,你知道的!”
“明白……还请大人往寒舍稍作,让小人略尽地主之谊,再让我三弟来给大人赔个不是。”
贾瑞摆摆手道:“罢了,我哪儿有那闲工夫?我还要往青州的几处山寨走一趟呢!行了,你回去吧!”
说罢挥挥手招呼武松:“二郎,走了!”
武松的脑袋嗡嗡的,走出去老院才问道:“二哥,你方才和那个祝龙到底说了些什么?我怎么看着那厮对你这般客气?”
贾瑞嘿嘿一笑:“不是告诉你了吗?要以德服人!他是让我身上的德给服了。
没听说过吗?上士杀人执笔端,中士杀人用舌端,下士杀人怀石盘!
算了算了,跟你说你也学不会。现在你知道了吧,你二哥我最厉害的功夫都在这呢!”
说着贾瑞很臭屁的敲了敲自己的脑壳。
“是!二哥厉害!”武松一脸的崇拜。
“那……扈家庄是没事了?”
“自然没事!”贾瑞自信满满道。
武松道:“可二哥既然有这个把握可以以德降服了祝家庄,为何不同扈家庄的扈太公明言?”
贾瑞道:“有些事不能说得太明了。这种事你自己慢慢体会吧。”
行了几日,已到青州地界。已是十一月天气,异常寒冷。
上得一条土冈,早望见前面有一座高山,生得十分险峻。
二人下土冈子来,走得三五里路,早见一个酒店。门前一道清溪,屋后都是颠石乱山。看那酒店时,却是个村落小酒肆。
二人腹中早已饥饿,便往酒肆中打尖儿。
武松捡了一张宽敞洁净的桌请贾瑞坐了便叫道:“店主人家,先打两角酒来。肉便买些来吃。”
店主人应道:“实不瞒师父说:酒却有些茅柴白酒,肉却都卖没了。”
武松不免觉得扫兴道:“先把酒热了来与我哥哥御寒。再上些按酒。”
店主人答应一声,不一时果然上了酒菜。
贾瑞因问道:“店家,这里是什么地方?距离二龙山还有多少路程?”
店主人答道:“此处名曰白虎山,二位要去二龙山,可得先去青州城去了,怕还有五七天的路程。”
贾瑞一听是白虎山不禁心思一动,谢过了店家,又与武松吃酒。
正说话却听脚步声响,一个二十四五年纪面圆耳大,唇阔口方的青年走了进来。
店主人见了忙笑容可掬的迎上去道:“大郎快请坐。”
那汉道:“我吩咐的都做好了?”
店主人道:“鸡和肉都好了,酒也预备下了。现在摆上么?”
汉道:“摆上,我哥哥就来了!”
店主人答应一声,不一时从后头捧上一盆鸡两大盘肉并一坛好酒。
武松见了大不乐:“突那店家,方才我问你买肉,你怎的说没有?敢情是看我没钱?”
年轻汉子听了不由得瞪起眼来看武松。
店主人忙在中间占了点头哈腰的赔笑道:“这位客官有所不知,这些鸡和肉都是这位大郎昨儿个就定下的,故而只准备了这些,还请见谅。”
武松刚要再说,却被贾瑞拦住了:“算了,也吃得七八成饱了,再吃两口就赶路了,何苦生事?”
武松便长出了一口气压着心中火气不言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