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皇后微微一笑:“只是我看他似乎并没有出仕之意啊。”
赵佶苦笑着摇摇头:“的确如此,那些真正的高人隐士都是视金钱权势如粪土的,贾瑞虽然年纪不大,想是也受了他师父的影响吧。”
郑皇后叹了口气,将话锋一转道:“官家,方才贾瑞可是说了,五儿这个病只怕难好,长大了会更凶险呢,若是没有他这个速效救心丹可怎么好?”
赵佶也叹道:“是啊,所以我会全力资助他炼制金精银魄水,好让五儿不用为药的事发愁。”
郑皇后点了点头,顿了一下说道:“方才听贾公子和官家都说什么缘啊份啊的,臣妾倒是觉得有些意思。
官家,您说这贾公子算不算是和五儿也有些仙缘?”
“和五儿?仙缘?”赵佶一愣,随即便明白了郑皇后的意思:“爱卿的意思是说,把五儿许配给贾瑞?”
郑皇后道:“我看着这孩子倒也不错,若是官家招他为驸马,他定然会更用心的去练那金精银魄水。
五儿这后半生不就不用再为了这速效救心丹犯愁了么?”
赵佶道:“话是这么说,可贾瑞不过是一介布衣,会不会太委屈五儿了?”
郑皇后笑道:“五儿贵为大宋帝姬,难道还需要依靠着夫家的权势地位过活么?
我倒是觉得比起那些京城里的衙内公子们,说不定嫁给这个贾瑞五儿往后的日子过得更开心一些。”
赵佶不知怎的突然就想起了高俅的儿子来。
“皇后说得在理,只是这事也急不得,再怎么说也该先把四儿的婚事定下来再说。这丫头啊……”
想到方才赵金罗一点不给自己面子赵佶不禁叹了一声。
郑皇后忙笑着说道:“都是臣妾平日没有管教好,惹官家生气了。
只是官家也是的,当着外人的面就同她说这些话,哪个女孩不会害羞呢?”
赵佶也笑道:“好好好,都是我这当爹的不是。哎,改天把蔡鞗召进宫来,皇后也看看,看相得中吗?”
五天后,已经被押到东平府的武松被从牢房里提了出来。
府尹陈文昭早已知道了此案的始末,又看过了武松和几个人犯的口供。也让人核实过了。
更何况还有徽宗皇帝亲批的圣谕,只是将整个案子又过了一遍,便将招款给武松看过了让他画押,又将凶器证物等都封了发与库子收领上库。
将武松取一面七斤半铁叶团头护身枷钉了,脸上免不得刺了两行金印,迭配孟州牢城。
武松倒是没想到案子这么快就结案了,更没想到居然只是判了个流放,心下不免有些疑惑,难道真的是贾瑞在上头疏通了关系?
杀官的罪都能疏通,贾瑞到底是求了何方神圣,使了多少银子?
可他又不好追问,只得将狐疑放在心里头,由两个公人押着,不日启程往孟州去了。
两个公人都敬武松是打虎的英雄,为兄报仇的好汉,一路上对武松倒是照顾有加。
不一日来到一处叫十字坡的所在,只见远远地土坡下约有十数间草屋,傍着溪边柳树上挑出个酒帘儿。
天色将晚,三人走了一天的路也劳累了,便计议在此出住宿一宿明日再赶路。
来到十字坡边看时,为头一株大树,四五个人抱不交,上面都是枯藤缠着。
看看抹过大树边,早望见一个酒店,门前窗槛边坐着一个妇人,露出绿纱衫儿来,头上黄烘烘的插着一头钗环,鬓边插着些野花。
见武松同两个公人来到门前,那妇人便走起身来迎接。下面系一条鲜红生绢裙,搽一脸胭脂铅粉,敞开胸脯,露出桃红纱主腰,上面一色金钮。
那妇人见有客来便倚门迎接,笑道:“客官,歇脚了去。本家有好酒、好肉,要点心时,好大馒头!”
两个公人和武松入到里面,一副柏木桌凳座头上,两个公人倚了棍棒,解下那缠袋,上下肩坐了。
武松先把脊背上包裹解下来,放在桌子上,解了腰间搭膊,脱下布衫。
两个公人道:“这里又没人看见,我们担些利害,且与你除了这枷,快活吃两碗酒。”
便与武松揭开了封皮,除了枷来,放在桌子底下,都脱了上半截衣裳,搭在一边窗槛上。
只见那妇人笑容可掬道:“客官要打多少酒?”
武松道:“不要问多少,只顾烫来。肉便切三五斤来,一发算钱还你。”
那妇人道:“也有好大馒头。”(宋代的馒头带馅,也就是包子。)
武松道:“也把三二十个来做点心。”
那妇人嘻嘻地笑着入里面,托出一大桶酒来。放下三只大碗,三双箸,切出两盘肉来。
一连筛了四五巡酒,去灶上取一笼馒头来,放在桌子上。两个公人拿起来便吃。
武松取一个拍开看了,叫道:“酒家,这馒头是人肉的?是狗肉的?”
那妇人嘻嘻笑道:“客官休要取笑。清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