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更觉得不靠谱了,就这么小小的一粒丸药,还要含服不能吞下肚。
其实贾瑞心里头也没底,不过吃不死人是肯定的,先让赵福金回去吃了试试,要是不管用再加大一倍计量试试。
再不行,贾瑞只得再找别的借口说治不好了。反正赵福金的胳膊和手也都摸过了,不吃亏。
“你这……就算是诊视完了么?”赵金罗问道。
贾瑞很神棍的点了点头道:“嗯,回去了若是发病记得及时服药。
这药平日里要盖好盖子保存,把药瓶放在阴凉处,随身用小瓶装上一两颗即可。
还有,最好每个月让我来复查一次,看看是否需要修改药方。”
赵金罗答应一声,又问赵福金道:“妹妹觉得这会子精神头如何?
你要是觉得精神还好,咱们就让贾瑞给你唱支新鲜曲子听听如何?”
“我觉得身上略有些乏累,改日再请教吧。”
赵福金头一次偷偷出宫,还见了一个成年陌生男子,还让人摸了手,巴不得早点走呢,哪里有什么性质听曲?
赵金罗道:“那好吧,咱们就回宫去了,希望这药丸果然有效果才好。”
贾瑞正在纠结要不要跟赵福金说说武松杀官一事,赵福金却说道:“你找我是不是还有别的正经事?”
贾瑞忙点了点头。
赵金罗想了一回问赵福金道:“妹妹自己先回去?我问问贾公子可是有什么案子没有。”
赵福金答应一声,往外头去上了轿子回皇宫去了。
赵金罗见赵福金出门去了才问道:“贾瑞,你真的……真的会治病么?我看你怎么那么不靠谱啊?这事性命攸关,可不是玩闹的……”
贾瑞正色道:“怎么,我骗过你么?我骗你对我又有什么好处?”
赵金罗盯着贾瑞看了一回叹道:“我只是看你诊脉的手法与别个大不同,问问罢了。”
贾瑞呵呵一笑:“不管是黑猫还是白猫,抓到老鼠就是好猫,是不是?何必在意这些细节?要不要我给你也号号脉?”
赵金罗下意识的将两只手往袖子里缩了缩:“好吧好吧,你能耐,居然还懂医理了。说吧,找我有什么事来着?”
贾瑞便将自己如何认识武大郎,武大郎又如何被西门庆和王天壁所害,屈死在了路上,后来怎么认识武松,武松听说后如何替武大郎报仇,杀了西门庆、王婆、王天壁等人的事说了一回。
赵金罗听了蹙眉道:“有这等冤案,还是你的结义兄弟,又是乡绅恶霸和贪官污吏勾结,你为何不早说?”
贾瑞道:“毕竟是在阳谷县发生的事,距离汴京几百里路呢,难道还让四儿跑过去审理么?
我只想着等有了机会再同上头伸冤,谁知到了汴京才发现天下乌鸦一般黑,只有你是个明白人。”
赵金罗撇撇嘴道:“你也不用在这里溜须拍马。这西门庆和王天壁纵然不对,那武松也不该只一味的杀人复仇。
到底王天壁也是一地父母官,纵有罪责也该交由刑部大理寺审理。
还有,武大郎虽死,乃是因病身故,也不是王天壁或者西门庆直接杀人……”
贾瑞道:“虽然武大是病死的,若不是因为挨了板子身上有伤,又心里憋屈心中有气,好好的一个人怎么就能一病死了?
且西门庆和王天壁两个平日里在阳谷县也是作恶多端的,倒是死有余辜。
武松杀人后还有百姓为他请愿,说他是为民除害呢!”
赵金罗问道:“换做是你,这案子你怎么审理?”
贾瑞道:“武松杀人固然不对,可也是事出有因。再者,是为血亲报仇而杀人,按律应该罪减一等。
《宋刑统》中规定:如有复祖父母、父母之仇者,请令今后具案,奏取赦裁。”
赵金罗道:“可上面没说替兄弟复仇也可以赦裁啊!”
贾瑞狡辩道:“武家兄弟父母早亡,武大郎又当哥哥又当爹娘,一把屎一把尿的把武松拉扯长大,虽然是兄弟,亦有父子之情……”
赵金罗道:“诸谋杀制使若本属府主刺史县令,及吏卒谋杀本部五品以上官长者,流二千里。工乐及公廨户奴婢与吏卒同余条准此已伤者绞已杀者斩。
诸谋杀人者徒三年已伤者绞已杀者斩!从而加功者绞不加功者流三千里。造意者虽不行仍为首雇人杀者亦同。
武松再怎么说也是杀了县令,又杀了西门庆家无辜之人,如何能免罪?
难道为兄报仇就可以肆意杀人吗?”
贾瑞也没想到赵金罗这小丫头居然对宋刑统这么熟悉,显然最近没少做功课。
因说道:“我也知道,只是能不能看在他为兄报仇一时冲动的份上,饶了他的死罪去?改为流放个沙门岛啥的也行啊~”
赵金罗沉吟片刻问道:“阳谷县县令被他杀了,这个案子是不是应该发到东平府审理?”
贾瑞点头道:“应该是如此。东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