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二龙山上住了几日,贾瑞发现最大的问题就是鲁智深杨志二人对手下的喽啰并没有一个系统性的训练,只是偶尔想起来了招呼上一群小弟在空场上耍耍石锁壶铃,还是鲁智深要卖弄显摆力气的成分居多。
鲁智深赤着上身手中两个石锁上下翻飞,一群人在旁边拍手喝彩。
一番卖弄下来鲁智深将石锁一丢擦了一把秃头上的汗说道:“怎么样?我们这操练的可以吧?”
贾瑞呵呵一笑:“可以个屁!往后打仗了也是你一个人挥舞着禅杖上去,让其他人都在旁边跟你拍手叫好吗?
亏你和杨志都是提辖官呢,一点操练都没有,将来怎么能打得硬仗?
只想着靠欺负欺负山下那些过往的普通百姓么?别的山头的人来火并了怎么办?官府拍官兵来剿了怎么办?”
“那还能怎么办?抄家伙跟他们干呗!我说三弟啊,如今哥哥是匪了,不是兵,难道还能像以前带兵一样操练操练这些不中用的孩儿们?”
贾瑞道:“依我说,不光要练,还要苦练!只要练不死,就往死里练!
现在的大宋除了关西军还能一战,河北道、甚至是汴京周边的禁军都武备荒废不堪一用了。
大哥你可是关西小种经略相公麾下的军官,咱们就是当土匪也得当初个名堂来不是?”
一席话说得鲁智深又舒服又觉得有道理,点头道:“既然三弟说有必要,那明日起哥哥就把他们操练起来!”
贾瑞道:“兵贵精不贵多,你是占山为王的,不是开养育院来的。那些老弱妇孺、或是通不过训练的,除了留下一些做杂役的,剩下的全部遣散了。
白养着这么多人做什么?省下来的粮食让真正能战的精兵吃的好些穿的好些!
还有,纪律也要严格要求,这一点哥哥想来也明白其中道理吧?”
“明白!哪一个敢不听话的,洒家就请他吃三百禅杖!”鲁智深道。
贾瑞叹了口气,将后世训练的基础科目,比如站军姿走队列之类的跟鲁智深说了一回。
鲁智深一脸疑惑道:“这……这有什么用?光是在那里站着不动能练什么?”
贾瑞嘿嘿一笑:“将人都召集起来,大家一起先站个军姿,看看有几个能坚持半个时辰!”
一轮军姿站下来,看着瘫倒在各处的小喽啰,甚至还有几个晕倒在地的,鲁智深也觉得老脸有些挂不住了。
“起来!都站好!一群废物,没用的东西!”
鲁智深踢了这个又去踹那个,杨志马上也加入了鲁智深的队伍,趁机活动活动又算又疼的老胳膊老腿。
这两个军汉出身的莽汉子也没想到,不过是这么一动不动的站着居然也这等辛苦。
“想不到贾兄弟居然还懂得操练兵马之道!”杨志感慨道。
“那是!我三弟什么不懂?”鲁智深洋洋得意,似乎夸的是他一样。
“三弟,你就说吧,除了这个站军姿,还要练些什么?”
贾瑞便将自己知道的队列练习以及几本的力量训练同鲁智深讲了一回,又说道:
“这武器也该统一起来才好,依我说,就用长矛好了,动作也不用太花哨,就几个简单的动作,让他们一遍遍的练习,千招会不如一招精。”
过了两天便有五十多个没有通过基础训练考核的人要被遣散了。
看着一群老老少少哭哭啼啼鲁智深是一点也不会有怜悯之心,反而是贾瑞不免有些同情起来。
虽然有些人难免因为好吃懒做而当了匪,大多数人还是因为生活没有着落为了生存才铤而走险的。
“你们都有什么手艺没有?有没有会打铁的?”贾瑞问道。
众人彼此看看,没有人说话。
“有没有人会木匠的?瓦匠?”
有十来个人举起手来。
“行,你们留下吧,山寨建设还是需要你们添砖加瓦的。
“大王,我……我会烧瓷器,这算不算手艺?”一个四十多岁的男子问道。
“烧瓷器……”贾瑞打量了一番男子问道:“看你这体格也不错,怎么就没通过考核?”
男子有些尴尬的看了看自己的腿:“小人腿脚有些不灵便,一条腿长一条腿短……
大王,给小人个机会吧!小人祖传烧瓷的手艺是极好的!”
“你叫什么?”
“小人叫马三六。”
“多大年纪了?”
“小人也不知道,只知道小人生于元丰二年。”
“元丰二年是……”贾瑞算了半天也没算明白马三六多大了,想了想说道:“你多长时间可以搭一座窑起来?”
马三六想了一回说道:“这……得看有多少人手啊。”
贾瑞指了指即将被淘汰的五十多人道:“这些人都归你指派呢?”
“那需要半个月……不,十天!十天就可以将窑搭建好!”马三六想了想伸出了十根手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