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县城里朱仝又找到贾瑞问起安抚阎婆惜之事。
贾瑞苦笑道:“我的哥哥,人家是死了娘的,怎么也得伤心难过上两天不是?
现在就去说给她银子让她改口供,还要让死人蒙受不白之冤,这话你让我怎么说出口啊?”
朱仝陪笑道:“话是这个话,我也没说让贤弟现在就去说和。只是你想着这个说辞就是了。
只要让她认下了那书信是阎婆为了敲诈宋押司自己伪造的,其他什么都好说。
宋太公那边也说了,花些银子也使得,都看兄弟这边怎么劝了。”
贾瑞说道:“嗨!不用提银子,到底还是先帮公明哥哥洗脱罪名是正经的。
只是,就算把通匪的罪开脱了,这杀人的事难道也能洗干净?”
朱仝道:“兄弟你不是衙门里的人,有些勾当不清楚。
杀人的事怎么能和通匪比呢?梁山上那些人干的可是造反的勾当,是诛九族的大罪。
若是这个罪名坐实了,必然要将海捕文书发到各个州府去,到时候只怕插翅也难逃了。
如果只是杀人,不管是故意还是过失杀人,也不会这么大张旗鼓的,等风波平息一些了往外头去躲一躲就是了。”
“原来如此!”贾瑞点了点头:“我知道了,等阎婆惜情绪稳定一些了我便慢慢的跟她说吧。
想她一个妇道人家,往后又没了倚靠,若是能因这件事得些银钱后半生无忧或许能答应呢?”
朱仝道:“如此最好了!我过两天把这话告诉宋押司知晓。先代他谢谢兄弟了!”
贾瑞一脸正色道:“朱大哥这话见外了!咱们兄弟是什么交情,如今公明哥哥落难,焉有不管之理?”
七日后,贾瑞终于在朱仝陪同下在宋家庄见到了“失踪”许久的宋江。
听闻阎婆惜愿意改口供说那书信是阎婆伪造的宋江不由得大喜,拉着贾瑞道:“多亏兄弟!多亏兄弟了!”
贾瑞一脸愧色道:“公明哥哥快别说这个了,为了一句话,竟让哥哥破费了五千两银子,那婆娘实在是太贪婪了!”
宋江忙说道:“不多不多!只要能把通匪的罪撕落开了,再多花些也是情愿的!”
一旁朱仝说道:“哥哥有所不知,为了让阎婆惜改口,老弟还将自己在郓城县的生意也让给她了!”
宋江听了又是感激又是惭愧:“这……这贼贱人,怎么还跟兄弟张开口了?你再去同她说,要银子只管说话,怎么来要你这桩生意?”
贾瑞忙劝道:“哥哥不需动怒,不过是一桩小生意何足挂齿?
我也是看她也可怜,没了亲人又没了倚靠,就当给她个活命的事了。
且也不像朱大哥说的那般,不过是给她些股份罢了,不然她一个妇道人家还能真的经营这样的买卖?”
宋江道:“那妇人果然是好算计!她怕自己经营不好买卖,只要股份,如此一来每年都能坐等分钱了!实在是让贤弟破费了,这银子合该哥哥出才是!”
贾瑞道:“哥哥,咱们亲兄弟,何必算这些小帐?这些银子都是身外物,不提也罢!只要能帮着哥哥减了罪就是好的。”
宋江感动不已,拉着贾瑞的手道:“好兄弟!我就知道我宋江不会看错人!
只是哥哥还是要多说一句,那婆娘是个脸酸心狠的,兄弟你可不敢对她掉以轻心,不然日后恐像哥哥一样吃了大亏去!”
这句话却似触痛了贾瑞的心事,不由得红了眼圈就要给宋江跪下:“哥哥,是我对不住你啊!”
宋江忙拦住了问道:“兄弟这是哪里话来?”
贾瑞支吾道:“我……我……那妇人不但要银子和我酒坊的股份,还让我,还要我陪她……
公明哥哥,我知道她是嫂子,可我也是实在没法子,若不答应她她便不肯改口供!
小弟也是被逼无奈才做出了对不起你的事,还望哥哥体谅!”
宋江头上绿光一闪,顿足道:“这贼银妇!怎能如此厚颜无耻!早知道要让兄弟你受这样的委屈,我……我宁可背负上个通匪的罪名也就是了!我这就去杀了那贱人!”
贾瑞心中冷笑:你少在这里装好人!
“哥哥这是什么话,为了救你,这点委屈又算得了什么?好在她已经答应了。”
朱仝也劝道:“哥哥不可意气用事,贾兄弟费了多少周折才促成了这件事,哥哥切不可一时冲动坏了大事!”
宋江痛哭流涕,拉着贾瑞的手哭道:“好兄弟,你受委屈了,你的恩德哥哥再不敢忘,来日必有报恩之时!”
受了委屈的贾瑞反而安慰宋江道:“哥哥别说这个了,如今到底你身上还背着一条命案,虽然不至于死罪,总是要刺配充军的。
到底该先计议计议往哪里去躲上个三两年,等事情过去了再回来才好。”
宋江说道:“也不瞒贤弟,愚兄已经想好了三条退路了。
一是沧州横海郡小旋风柴进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