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扈家庄住了几天,贾瑞的脸总算恢复了往日神采。
这几天扈成和扈三娘也常来与他说话,见贾瑞谈吐不俗又广闻博记确实不像个当土匪的料不禁也都信了他的话。
贾瑞也对这一家子有了更多的了解。
扈成是个挺实诚的人,完全没有村霸公子的那种豪横无理。
扈三娘则是个急脾气,遇事不过脑子,说白了就是个毛手毛脚的小丫头,能动手尽量别吵吵的那种。
当然,人家也有资本,有一身过人的好功夫,平常三五个壮汉近身不得。
“你这些曲子我怎么都没听别人唱过?肯定是你自己胡编来糊弄我的!”
又听完贾瑞唱了一曲扈三娘托着香腮说道。
“你就说好不好听吧?”
扈三娘嘴硬道:“不好听,你再唱个好听的来!”
贾瑞往椅背上一靠说道:“想再让我唱也不难,把你那套拳法再演一遍我看,就是那个踢腿的,哼哼哈嘿的那个……”
“我现在就踢你个哼哼哈嘿!”扈三娘猛的一脚扫过来,堪堪的在贾瑞眼前三寸处停下了。
贾瑞动都没有动(其实是没有反应过来),等了一会儿才轻轻的把扈三娘的腿给压了下去,还不忘说上一句:“好香……的脚法!”
“你……”扈三娘气也不是笑也不是,收了脚道:“你这哪里是什么读书人,分明是个痞子!”
贾瑞不以为耻反以为荣:“嘿嘿,你难道没听说过‘痞子不可怕,就怕痞子有文化’吗?”
正闹着,扈成走了进来:“你这小丫头,疯疯癫癫的,就不能斯文一些?”
“哥哥,我怎么不斯文了?”
宋代的标准美人是皮肤白嫩、身段纤瘦娇小、鹅颈消肩膀,走起路来一步三摇的弱女子,赵元奴便是最典型的代表。
像扈三娘这种小麦色皮肤、高挑身材大长腿又健康活泼好动的女孩并不为大众审美所接受。
然而贾瑞并不是大众啊!在贾瑞眼里扈三娘可是不可多得的阳光健康女孩,更何况还有一双腿玩年呢?
贾瑞站起身来同扈成见礼:“扈大哥好,可是去大名府的人回来了么?”
扈成摇头道:“并不是。贾兄的伤可大好了?”
贾瑞笑道:“早就不妨碍了。”
扈成道:“都是我这妹子太过冲动,动不动就要拳脚相向,得罪了贾兄。”
贾瑞道:“也是我的不是,无意中唐突了三娘。”
扈三娘哼了一声将脸扭向别处。
扈成道:“在这里住了这些天,可是耽搁你的正经事了吧?贾兄若是有事只管去忙你的,我这里给你备下了一些盘缠。我绝无赶你走的意思啊,只是怕耽误了你的正经事。”
贾瑞笑问道:“怎的,扈大哥不觉得我是山贼了么?”
扈成笑道:“贾兄说笑了,若是山贼都像你这般和善,倒也是清平世界了。贾兄也别怪我么当时不相信你,毕竟这世道不太平,光是这方圆几百里地界便有梁山、桃花山等几处山匪啸聚山林打家劫舍呢。”
贾瑞说道:“理解理解,谨慎一些总是没错,小心驶得万年船吗。”
扈三娘哼了一声道:“大哥,不能放他走!我还是觉得他像个小贼!而且他还欠咱们鸡蛋钱没给呢!”
贾瑞笑道:“罢了,那就再等几天再走吧,免得三娘生疑。这鸡蛋钱也要十倍的还你!”
扈成瞪了扈三娘一眼对贾瑞道:“理她胡闹做什么?”
贾瑞道:“也不是,我在给卢大哥的心中说了,让他帮我带些东西过来,故而我也得再多叨扰几日,等人来回话才好走。”
扈成喜道:“如此甚好,只怕贾兄嫌我扈家庄茅屋草舍怠慢了你呢。”
贾瑞道:“哪里哪里?若不是这几日蒙扈大哥收留,我这身无分文的说不定要露宿街头乞讨度日了呢。”
听贾瑞说起这个,扈成说道:“说来惭愧,那个留着山羊胡顺走了贾兄钱袋的贼人并未抓着,我也使人问了,那人应该不是扈家庄人。只恼他偏来这里作案,倒让贾兄觉得我扈家庄是个贼窝了。”
贾瑞笑道:“这是哪里话?兔子不吃窝边草,这些蟊贼在他们本地早都人人皆知了,谁不躲着他们?也只有在外地遇到我这样的憨憨才会上赶着请贼吃肉喝酒呢。”
一句话说得扈成不禁笑了:“贾兄果然是个妙人,被贼偷了还能如此一笑置之,实在豁达。”
扈三娘也笑道:“我觉得你这‘憨憨’二字用得极恰当,放在你身上再合适不过了。丢了银子还高兴,不是憨是什么?”
贾瑞心里冷笑:丢了点银子能和你这个小美妞搭上,也算不亏了。
说起贼,又说道了寇,贾瑞便装作不知情问道:“方才听扈大哥说梁山上有山贼,可是东边那个水泊梁山吗?”
扈成点头道:“不错,梁山泊距此不过百余里远,是济州管下的一处水乡。
方圆八百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