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可如何是好?”金莲一下子就没了主意,抓着贾瑞的胳膊问道。
“知道了,等我穿件衣服就去!”
贾瑞努力使自己平静下来对金莲道:“封丘门,金钱巷,李师师。且再听听他们怎么说?”
又问外头:“你们是哪个衙门的?是殿帅府还是开封府?”
“少废话!快开门,一会儿去了自然知道!”说着便又是一阵砸门。
贾瑞只得一边穿衣服一边将门开了,打量了一番门外的几个衙役:
“哦,原来是开封府衙的公差!不知找贾某有何贵干?”开封府这三个字咬得极重,自然是说给潘金莲听的。
“少废话!乖乖跟我们回衙门里去,自有你说话的时候!”差役二话不说掏出锁链就套住了贾瑞的小脖儿,牵狗一样给他拉走了。
金莲见人走了忙也起身穿衣,也顾不得梳洗了,直直的往封丘门跑去。
----
开封府二堂正厅,一身官服的开封府尹腾彦镛迈着稳重的八字步缓缓走到公案后头坐定了,先吃了一口茶才看向下面看了一眼。
这一看不打紧,差点把他的鼻子气歪了,只见下头地上坐着一个二十来岁的年轻后生,脖子上套着铁链,却在若无其事的挖鼻孔!
腾彦镛抄起惊堂木重重一敲:“大胆刁民!看见本官为何不跪!”
贾瑞吓得一哆嗦,鼻孔似乎被挖疼了,哎哟叫了一声捂着鼻子瓮声瓮气道:
“你就是开封府尹?我一没偷二没抢,凭什么给你下跪?大宋哪条律法上写着民见官要下跪磕头的?”
腾彦镛当官二十余载从未见过如此嚣张的嫌犯!
“来人呐!先给我打这厮十板子!”说着从签筒里抓起一根红签就要往下丢。
“哎!且等等!”贾瑞一看要挨打忙服软了,好汉不吃眼前亏!
“审案子可以用刑是不假,不过府尹大人是不是也得先审呐?你这问也不问,上来就要用刑,怕是不合规矩吧?”
腾彦镛不由得一愣:这小还懂律法?
“那好,本官问你,你是如何勾结匪类,胁迫官差的?你又是如何买凶殴打高衙内致残的?快从实招来!”
“我没有!”贾瑞的回答简单明了。
“哼哼,这回是你自己不肯招供了!来人呐!给我……”腾彦镛又要将手中的令签丢下来。
“再等等,我还有话说!”
贾瑞也是一阵无语,古代审案子就是这么任性啊,也不讲证据也不问口供,上来就认定你有罪,不说就打板子……
“快招供!”腾彦镛一脸的愤怒加不耐烦。
“我只是想问问,高俅是不是跟你有什么深仇大恨呐?”贾瑞问道。
腾彦镛听了这话先是一愣,随即骂道:“胡说八道!高太尉和我同朝为官,哪里有什么深仇大恨!”
贾瑞道:“那就奇怪了,既然没仇没恨的,他为什么一而再再而三的坑你啊?”
腾彦镛道:“你不用扯这些没用的!高衙内被打伤了还和高太尉有些关联,你此去沧州一路威胁殴打官差,这和高太尉有什么关系?你还不认罪吗?”
贾瑞叹了口气道:“大人,高太尉让你抓人的时候,是不是没告诉你我是谁啊?”
“你是谁?”腾彦镛下意识的重复了一遍。
“哎!你看吧,我就知道,高俅肯定没告诉你我是谁,这不是明摆着坑你吗!”
“你是谁?”这次腾彦镛换上了疑问的语气,口气也客气了一些。
这小子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难道真的大有来头?
自己和高俅无冤无仇啊,上次抓高衙内也是被逼无奈,这些高俅也都知道。
且高衙内在开封府衙里也被照顾得极好,难道高俅这厮还是迁怒于自己了?
贾瑞拱拱手笑道:“在下贾瑞贾天祥。”
加入的名字他自然知道,腾彦镛等着贾瑞自报家门,哪知贾瑞却不说了。
腾彦镛便将他所知道的东京城里要员勋贵的名字过了一遍,似乎没有一个姓贾的敢和开封府叫板,还不把高俅放在眼里啊!
“你父母……”
“父母双亡!”
“我……”
贾瑞也不想再挑战腾彦镛的底线了,嘿嘿一笑道:“不过我有个姐姐啊!你懂吧?”
腾彦镛的脑袋越来越大了,要说神京中有头脸的人他几乎都认识。
可大人物的老婆、小妾、儿媳妇都有哪些姓贾他可就不知道了。
“那么,你姐姐到底是谁?”
贾瑞道:“大人,这你问的就不太礼貌了吧?不是来问案子的吗?怎么问起我姐姐来了?难道我姐姐也是嫌犯?不过么……我悄悄地跟大人说,我姐姐私下里和官家关系不错~”
腾彦镛更懵了,官家……
赵佶只怕都不知道自己有多少女人吧?
虽然说真正得宠能说的上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