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俅听了忙问道:“不知贾公子有何妙计?”
贾瑞嘿嘿一笑:“妙计也谈不上……我听人传说高衙内受伤颇重,尤其是那里……竟被恶人给打爆了?”
高俅一张驴脸拉得更长了,还是说道:“确实是受了些伤。”
贾瑞道:“这不就结了?那些刁民不是要请愿严惩高衙内吗?
既然高衙内已经成了残障人士,不如就将计就计,只说高衙内作恶多端,经审问后决定对其实施宫刑!
最好再让高衙内脱了裤子带着枷在衙门门口示众几天,耳听为虚眼见为实么!
这群刁民见高衙内果然废了,日后再不能胡作非为了,想来怒气也就平息了!
哎,姐姐你说我这个主意怎么样?”
李师师在一旁强忍着笑道:“我觉得很好!那些受了委屈的百姓见高衙内得了这种惩罚,想来也会消了气,就散开了。”
二人又很默契的一一同看向高俅,那意思再明显不过了:你丫觉得这个馊主意怎么样?
“都说贾公子聪明,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高俅的脸都快拉到肚脐眼了。
让他一个堂堂太尉自曝这种丑事,还让他儿子光着屁股摆在那里展览?这不是让高家成了天下的笑柄吗?往后他的一张大长脸还往哪儿搁?
一个娼户,一个升斗小民居然敢拿他开玩笑,高俅再也坐不住了,起身道:“如此,本官还有些公务在身,就不打扰了,告辞。”
李师师自然也不会留他,也起身道:“恕不远送。”
回到内宅,赵元奴忙问高俅来做什么。
不等贾瑞开口,李师师便将方才之事跟赵元奴说了一回。
说到贾瑞出主意让高衙内在街上示众的时候二人捂着嘴咯咯咯的笑作一团。
看着一对绝色玉人笑得花枝乱颤贾瑞不禁有些心猿意马:这种场景只怕赵佶都没见过吧,却不知如何才能享齐人之福……
二人笑了一阵,见贾瑞正流着哈喇子看着都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赵元奴问道:“你呆呆傻傻的做什么呢?”
贾瑞擦了一下嘴角长叹一声道:“我在想,若是你们姊妹两个每天都这么和和睦睦的该有多好!
我就每天守着你们,咱们一同开养育院、经营香雪斋……”
赵元奴和李师师对视一眼,不禁有些尴尬,又都把目光一开了。
贾瑞又问道:“哎,对了,你们两个到底谁大?”
赵元奴道:“奴家比师师长半年。”
贾瑞嘿嘿笑道:“那你这个当姐姐的自然更该让着妹妹一点了。”
赵元奴白了贾瑞一眼:“那我们两个做姐姐的是不是也该让着你这个当弟弟的?”
贾瑞道:“不对,不应该让着!”
“什么意思?”
“应该好好照顾才是,比如帮我洗洗澡按按摩暖暖床什么的~嘿嘿嘿……”
“呸!”二人同时啐了一口。
李师师转变话题道:“我听说高俅是个睚眦必报的性子,方才你又不肯替他在元奴姐姐跟前说好话,又用言语羞辱他,他会不会怀恨在心啊?”
贾瑞道:“不怕,我遵纪守法,又有官家御笔亲书的匾额,只要咱们合法经营,让人抓不到什么把柄,他又能奈我何?况且咱们还要有个大善人的贤良名头呢!”
赵元奴道:“你同那个林教头不是交好么?干脆我去求求官家让官家放过高衙内一马,让高俅这边也放了林教头如何?”
贾瑞却摇头道:“不妥。这样一来高俅不更怀疑高衙内的事是我设计的了?
林二哥的事我自有分寸,就不用你们担心了。”
倒不是贾瑞不想旧林冲,而是他还是想让林冲受点挫折。
被陷害被发配了林冲还对高俅抱有幻想,还想着乖乖坐牢,等大赦天下免了罪接着在军中谋生活呢。
直到知道了自己的岳父、媳妇都被高衙内给害死了才彻底死了这份心。
却说滕府尹同高俅商议好了处置林冲的法子之后便私下里找到林冲,故意做出一副为林冲鸣抱不平的态度来说道:
“我知道林教头是条好汉,你这件案子里定然有些蹊跷,只是高太尉位高权重,一口咬定了你是去刺杀他的,故而也不好全为你开脱。
不过我也不能眼睁睁看着你被迫害致死,我如今就私下里略改一改,只断做‘不合腰悬利刃,误入节堂’,脊杖二十,刺配沧州府,你道如何?”
林冲本以为这次落到高俅手中必死无疑,听了还有活口机会哪里不愿意?
因叹道:“多谢恩相救命之恩,恩相周全回护林冲感激不尽,来日若得脱罪定报答恩情!”
第二日日,腾府尹回来升厅,叫林冲除了长枷,断了二十脊杖,唤个文笔匠刺了面颊,发配沧州牢城。
当厅打一面七斤半团头铁叶护身枷钉了,贴了封皮,押了一道牒文,差两个防送公人监押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