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府尹道:“虽然林冲挨不住刑,已经招认了‘手执利刃,故入节堂,杀害太尉’。
杀害朝中重臣本该是死罪的,咱们若是在状纸上略改一改,写成‘不合腰悬利刃,误入节堂’,如此一来就不该是死罪了。
便随便断他个脊杖流放也就是了,如此一来岂不干净利落?”
高俅听了沉吟思索,若是这样做了倒也有些好处。
其一,可以免于将林冲和高衙内二人的案子牵扯到一起去。
第二,也可以趁着林冲被发配这段时间暗中查一查到底要害高衙内的人同林冲有没有干系。
第三,林冲不死留着必是祸害。既然走官面上的手段不能置他于死地,干脆买通了押解他的差役,在半路上寻个偏僻清净的所在直接结果了林冲,倒是干净利落。
权衡利弊,高俅道:“滕府尹说得极是,就依着你的意思办吧。”
说话间二人各自上了轿,来至开封府衙,果然见门口上围着一些百姓,挥着拳头吵嚷着要见府尹,还有要状告高衙内以前所犯下的恶行的。
二人不敢走正门,绕了一圈从后门进了府衙。
高俅见高衙内虽然仍是鼻青脸肿的躺着不能动弹,到底人是清醒了,也松了一口气。
又将昨日情形细问了一回,高衙内只说被麻袋蒙住了头,什么也看不见。
但是打自己的人肯定是个老手,一拳就打得他叫喊不得。
“虽然我不得见,却能感觉的道,那人拳头起码有这么大,脚板得有这么宽长!声音又粗又大,却偏称自己是什么老娘……”
高俅一面听一面皱着眉头,这明显是有组织有预谋的,还事先准备好了麻袋,说是刁民乘乱闹事谁信?
高俅自然不会善罢甘休,可眼下最要紧的事是要先把高衙内的事给压下去。
李师师的表弟,贾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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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瑞在街上转了一圈又翻墙进了菜园,在禅房中找到了正在酣睡的鲁智深。
“大哥,你怎么还在这里睡着?”
鲁智深醒了过来道:“不睡做什么?”
贾瑞蹙眉道:“不是让你出城去先避上一段时间吗?”
“嗨,这有什么可避的?当时把这群贼厮用麻袋套了头,我也换了女人衣服……”
贾瑞一阵无语:“你是不是觉得你换了身衣服别人就认不出你来了?”
“这……”鲁智深搔了搔头:“好歹也该去看一看林二弟,让他知道高衙内那撮鸟让洒家给打废了,日后再也没法惦记林娘子了,让他也高兴高兴才是!”
贾瑞顿足道:“现在去找林二哥,不是去让他高兴,反而是去害他的!
你以为高俅是吃白饭的吗?咱们这段时间常在一处吃酒,只要稍稍用心就能查出来。
高俅自然也会怀疑高衙内的事跟林二哥有关系,若再让人看到你这身肥膘……”
鲁智深撸了撸大光头:“行,那我明天早上一开城门就走了!”
“大哥,不是我不撵你走,你暂时避一避,对你对林二哥都有大好处。”
“哎呀不用啰嗦,不过有什么事你可得告诉我,不能让我在城外头呆子一样什么都不知道!”
“大哥只管放心吧,你还不放心三弟么?”
“罢罢罢!今天可得好好醉上一场!”
第二日一早,被丫鬟叫醒的贾瑞一脸不耐烦:“做什么?还他妈让不让人好好睡个觉了!”
金莲揉了揉眼在贾瑞胸口锤了一拳:“你在家里睡的时候哪天不让你睡觉了?
今儿一大早有人来敲门定是有事呗!哎?该不会是那个高太尉找上门来了吧?”
听了这话贾瑞才不耐烦的翻身坐了起来:“谁一大早找我?”
外头有人回到:“公子,是我~”
贾瑞愣了一会儿道:“陈庆?”
“正是小人~贾公子,姑娘说找你过去有要事商议呢!”
“姑娘?哪个姑娘……哎吔!”贾瑞的话没说完便觉得腰间有一股扭曲的力传来。
“金莲,你撒手!你再不放手我打你屁股了啊!”
陈庆道:“是赵大家找公子。”
贾瑞挣脱了金莲的魔爪道:“回去告诉奴奴,不是说好了这两天就不见了吗……哎哟!”
金莲的手又转移到了贾瑞的大腿内侧,狠狠拧了一把咬着牙说道:“奴奴?叫的真亲热呢!”
陈庆又道:“赵大家说了,昨儿有个穿便服的带着几个人路过,看着路边的乞丐不顺眼,就给抓走了,她现在怕得很,让公子赶紧过去呢!”
“啊……啊?”不知是因为挨了两记重掐还是因为听了陈庆的话,贾瑞突然明白过来:“行,我知道了,这就去……金莲你先撒手,确实是有正经事了!”
金莲这才松了手:“是因为高衙内的事?你那林二哥?到底要不要紧?我就说你别胡闹的……”
贾瑞拍了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