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智深听了问道:“怎的?林教头不是说没甚要紧吗?”
贾瑞道:“我恍惚听得好像那丫鬟说什么有人要调戏林娘子的话来。”
鲁智深最恨有人调戏欺负妇人,当初拳打镇关西、后在刘家庄打周通皆是因为如此。
如今听说有人要调戏林冲娘子哪里还坐得住?
一拍大腿道:“你怎么的不早说?都跟我来,咱们去凑一手!”
说罢提了禅杖,也不耐烦去走门,直接将土墙撞出个豁口来就冲了出去。
“大哥且慢!”贾瑞一面在后面追一面喊道。
“嗨!你婆婆妈妈作甚又喊我?横竖不用你出手!”
“我是想告诉你,你跑错了,我看着林二哥往那边去了……”
贾瑞一阵无语。
鲁智深其实有时候心思挺细腻的,只是吃多了酒或者火器上来的时候智商就明显不在线了。
今天这两个条件加在一起了,贾瑞还真怕手持凶器的鲁智深来一出血洗东岳庙来,忙追了上去。
行不多远,却见林冲护着一个三十左右岁的妇人和方才那个丫鬟往这边来。
只见那妇人生得眉目清秀体态妖娆,果然有几分姿色。
林冲见了杀气腾腾的鲁智深忙问道:“大哥去哪里?”
鲁智深道:“我来帮你厮打!”
林冲道:“劳动大哥了,方才是误会一场。原来是本官高太尉的衙内,不认得荆妇,一时间无礼。
林冲本待要痛打那厮一顿,太尉面上须不好看。自古道:不怕官,只怕管。
咱们不与他计较,让他一次也就罢了。”
鲁智深道:“你怕他是你顶头上司,我却不怕!若让洒家装到那撮鸟,须叫他吃洒家三百禅杖!”
林冲见鲁智深醉了便劝道:“大哥说得是,只是如今他已走了,权且饶她一回,下次定不放过!”
贾瑞也在一旁苦劝方劝住了,林冲自往家里去,鲁智深贾瑞等也都回去不提。
回道家中,将今日事同金莲说了一回,金莲听了蹙眉道:
“我说怎么方才恍惚听得街上有人吵嚷,原来是为了这个!
这汴京天子脚下,一个衙内竟然如此明目张胆当街调戏良人娘子?”
贾瑞叹了口气道:“越是天子脚下才越有目无法纪的人呢,这个道理你还想不明白么?”
金莲听了皱着眉头看着贾瑞道:“那怎么那会子在阳谷县的时候,你说汴京是讲法理的地方,定然不会有西门庆那种人的?”
“我……没错,我是说没有像西门庆那种人,可没说不会有高衙内这种人啊!
西门庆跟高衙内一比,连个渣渣都算不上!”贾瑞强行狡辩。
“不过这高衙内只是好色,并不缺钱。城中像他这样的纨绔子弟怕是不少。
我的金莲这么漂亮,往后还是少在外头抛头露面的好。”
金莲听了撇撇嘴道:“不用你在这里油嘴滑舌。这里的人比西门庆还恶呢,还在这里做什么?咱们可是连一个西门庆都没办法呢。
倘或哪个做大官的先一步看上咱们蒸酒的手艺了又如何?
我听说向蔡京高俅这种大贪官越是有钱就越想要更多呢!”
金莲不免又有些担忧起来。
贾瑞捏了捏金莲的脸说道:“所以么,我得赶快抱住皇上这条大粗腿心里头才踏实。
说做就做,一会儿我去找李师师去,问问他最近皇上去过了没有~去给我拿一坛子酒来。”
谁知金莲却并没有去拿酒,而是一转身把门掩了。
“做什么?”
金莲朝贾瑞抛了个媚眼道:“想去找那两个狐媚子也可以,先把公粮交了再去!”
贾瑞轻蔑一笑:“怎的?你以为榨我一次就可以让我不能了?大爷可是有金手指的人!”
金莲娇嗔道:“我不管,交公粮!”
交完了公粮贾瑞拎着酒往封丘门去,一路上却想得都是林冲的事。
要不要弄些手段来改变林冲和林娘子的命运他一直没有拿定主意。
若是使林冲免了牢狱之灾,使林娘子不死,是不是林冲会一直安安生生的当他的教头,在汴京中过自己的太平日子?
梁山少了一位好汉,没有人再去杀王伦,接下来又会引起多少连锁反应?
林冲不会被发配,鲁智深也不必去野猪林救他,是不是鲁智深就一直在这里看菜园子了?
想着想着又想起武松来。
如今武大郎已经死了,却并不是被西门庆和潘金莲害死的,那武松是不是就没有理由再去斗杀西门庆了?
他是不是就在景阳冈打死老虎之后被阳谷县知县看中了,安安生生的在县里当个都头?
那么是不是就没有日后的打蒋门神夺快活了、血洗飞云浦的事了?
武松还有没有机会和理由上梁山?
一路胡思乱想着来到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