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时武大郎回来了,金莲忙接过挑子。
“大嫂怎么面色红润,是又吃酒了?”武大问道。
“哪里是吃酒了!你看看我这手~”金莲将一双柔荑伸给武大。
“手怎么了?阿耶,烫了个泡,怎的这么不小心?”武大郎似乎抓住了重点。
金莲没好气的白了武大郎这个钢铁直男一眼嗔道:“谁让你看泡来?你没觉得我的手细腻了许多?”
“啊?怎么,被烫伤了反而细腻了?”武大郎抓抓头皮。
“你……”金莲一阵无语终是忍住了没有发作:“是叔叔熬制了一种洗手用的肥皂,还有甘油,用那个擦过了之后就觉得手上光滑细腻……”
“哦哦,贤弟还懂得这个!”武大郎这才明白,原来是贾瑞又弄出新鲜东西了。
不过他对这些花里胡哨的东西半点兴趣皆无,什么肥皂甘油的,不过是妇人家喜欢的小玩意,哪儿有烧酒味道好又能赚钱?
正说些闲话,忽听得有人叫门道:“武大哥可在家里么?”
武大郎开了门,却是一个半大孩子。
“郓哥儿怎么来了?”武大让他进来介绍道:“这孩子姓乔,因生在郓州,故而叫郓哥儿。
家中只有一个老爹有病长期躺着,郓哥儿便在街上卖些时鲜水果讨生活给老爹治病抓药。
郓哥儿,这位是我的结拜兄弟贾瑞贾天祥。”
郓哥儿给贾瑞施礼,便迫不及待的对武大郎说道:
“武大哥,我今日替你做成了一笔大生意呢!你要怎么谢我?”
武大便问道:“是什么大生意?”
郓哥一脸得意道:“你来阳谷县也有些日子了,想也知道咱们县里的头号大财主西门庆大官人吧?
我今日见了他,说你这里卖一等一的好酒呢!
大官人也是豪爽,一下子就要了五坛,让明天送到他家里去呢!”
武大郎听了道:“是吗?你没跟他说我的酒可比一般的酒要贵一些?”
郓哥道:“这个自然说了,大官人说了,价钱贵些倒无所谓,只要酒好就行!
他还说了,若是吃得顺口,往后还要你的呢!”
贾瑞在一旁听了却暗暗皱眉,西门庆可不是什么好鸟,在阳谷县黑白通吃的恶霸,贾瑞躲还躲不及呢,若是将酒卖给他,会不会出什么岔子?
思虑间武大郎却已经应承下来明日送五坛子酒过去了,还答应给郓哥一吊钱的好处。
郓哥听了欢喜着去了。
金莲见贾瑞脸上并没有丝毫高兴的神色便问道:“叔叔不喜欢?”
贾瑞道:“没有,不过我听西门庆在阳谷县的口碑似乎不大好,是个贪财好色又嚣张跋扈的。
这种人,还是少与他打交道的好。咱们的酒卖到哪里不是卖?”
武大郎道:“贤弟多虑了吧?咱们做得正经买卖,他还能强夺了咱们的不成?”
贾瑞也不好说什么,只得点了点头道:“希望如此吧。”
第二日,武大果然同郓哥一起送了五坛酒往西门庆府上。
西门庆原是阳谷县的一个落魄财主,后来开了一家生药铺。
他为人奸诈,贪淫好色,使得些好枪棒,同阳谷县令有勾结,丧妻后又娶了吴千户之女为继室,实在是阳谷县吃得开的人物。
西门庆吃了大郎酿之后也是连声称绝,不免动起了歪心思:若是能将大郎酿的酿造之法要了来自己酿酒,凭着他的交际关系,岂不是能赚得钵满盆面?
若是拿着这个方子进京托门路献给蔡太师,说不定还能一举飞黄腾达,弄个官身呢!
第二天上午便收拾体面了带着小厮玳安打听着往紫石街去了。
听到敲门声,金莲忙应了一声开了门,却是一个不认识的富家公子,因问道:“这位官人找谁?”
西门庆也没想到开门的是个妇人,但见她生得:眉似初春柳叶,常含着雨恨云愁;脸如三月桃花,暗藏着风情月意。
纤腰袅娜,拘束的燕懒莺慵;檀口轻盈,勾引得蜂狂蝶乱。玉貌妖娆花解语,芳容窈窕玉生香。
西门庆本是银色之徒,不禁看得呆了。
金莲见他无礼,不禁蹙了眉头将领口紧了紧又问道:“这位官人找谁?敢情是敲错了门?”
西门庆这才回过神来抱拳施礼笑道:“小娘子好,我听说有个武植、武大郎可是住在这里?”
一面说,两只眼犹自在金莲身上上下打量。
“我家大哥不在家里,找他可有什么事?”贾瑞也走了出来,似是无意间挡在了金莲身前。
西门庆有些不舍的把目光收了回来抱拳笑道:“鄙人复姓西门,单名一个庆字,不知这位公子……”
贾瑞冷冷回了一礼:“原来是传说中的西门大官人,久仰久仰,在下贾瑞,是武大哥的结义兄弟。”
见贾瑞丝毫没有让自己进去坐坐的意思,西门庆只得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