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失魂落魄的走出李震家,怎么抬脚迈出的大门坎我都不知道。背后传来他父母的话“这孩子怎么走了,明天我们去帮你家收割,和你家里人说一声。”
“儿子,你可算正常了。儿子……”
紧跟在后面的二人组合不知道怎么回事。
“薇薇上车”
“你们俩回去吧,我想一个人走走。”我浑身无力,像极了一个无家可归的孩子流浪,漫无目的游走着。
“天黑了,你一个人。我们不放心。”
“我说了,我需要一个人静静。”突然我绷不住了,嚎啕大哭起来。我也不知道自己哭什么,就是委屈。一边哭一边跑。
“滾,给我滚。别跟着我。”我把全身的余力用完后,整个人像泄了气的皮球。
不知不觉来到了场院,就是放豆子的地方。还有人在忙着堆豆子,我找到树根下面坐了下来。
仰头看着星空,满天的群星闪闪发光。好像很多事情,随着年龄的增长都有了变化,我没有了少年时候的简单,考虑的也多了起来。
“薇薇,”有人叫我,我顺着声音寻找着却不知是谁。
“我在这里。”关奶奶从我背后轻轻的拍了拍我。她的样子没有白天时候的憔悴,而是看起来年轻了好几岁的状态。
“奶奶,您怎么跑这么远,你身体吃得消吗?”从大东头到西场院,年轻人都要走将近一小时。何况她一位老人。
关奶奶只是摇摇头对我说“孩子,未来的路很长。你要面对的磨难也很多。记住仙家不会害你,他们也不是你的磨难,所有的一切都是你自己的债,记住了。何时何地要相信仙家。”说完关奶奶就继续向西方走去。
“奶奶”你去哪里?奶奶……”我猛然的坐了起来,原来我是在场院看豆子的土房里睡着了。
农场院子里已经没有人了,四下漆黑一片,一堆堆大豆成山,看着还有些瘆人。鸦雀无声,伸手不见五指。
“谁?在那里?”一个从外边电棒晃着我的眼睛。
电棒越来越近是大叔,他今天看场院,怕有人偷豆子。
“是薇薇,你还不赶紧回家。你妈都快着急死了。”我赶紧起身,擦干眼角的泪,准备往家跑。
大叔家院子的狗开始汪汪汪的叫起来。与迎面而来的我妈撞了个满怀。
“你这个死孩子,跑什么?你知道不家里人着急的不行。深更半夜,”边说边拍打我后背。
“二嫂,别打了。赶紧回家吧。挺冷的。”大叔一直在我身后跟着我,怕我出事。看见我妈来了也就放心了。
到了家门口刚子在大门口转圈圈,“你可算回来,薇薇。我刚刚去了关奶奶家,关奶奶她……”
“怎么了?我刚才还梦见……往西走……西走。关奶奶人没了。”刚子这吞吞吐吐的样子,不好的预感也成了真。这眼泪就和开了闸口一样,滔滔不绝的往下掉。
哭声很大,我妈都有点慌。
“薇薇,你别着急。你别哭,人走了,后事还要体面。我准备好了奶奶的装老衣服,快送去。”听到这里我也顾不上问我妈为什么准备衣服了。
只剩下点头。我的两条腿软的站不起来,刚子和招娣扶着我上了车。我妈也进屋把准备好的衣服包拿了出来。
进了院子我妈就开始喊“我那可怜的关婶,你怎么就走了……”声音虽然不大,但是能听出来颤抖的压制,不是装出来的。
我只知道流泪,一句话说不出来。只觉得胸口闷闷的,鼻子不通气,眼睛模糊。
儿子儿媳都在屋里不知道怎么办,围了关家的人七嘴八舌就说送火葬场,化了就行。一看有我们外人来了,也不说那话了。
“这也太突然了,谁准备了装老衣服。”
“我们家安排人去买了,马上就到。”说话的关晓冉的妈妈。
“那买的怎么能行,到下面都不顶用。按照规矩,装老衣服换萨满服,都是继承人提前准备。”有人在埋怨,是人群里的二神。
这个时候我们家大叔,大婶,嫂子们都来了。关奶奶一直在村里人缘很好,听到信肯定顾家人也回来帮忙。
“二嫂,你不是准备了装老衣服吗?薇薇是关婶的孙女,这是应该给长辈准备的。”大婶扶着跪在地上的我妈问道。
我妈顺着话递给二神包袱。
“就这套了,女人们抓紧给老人穿上吧。”
“不行,她们名不正言不顺的。”是关家的人在抵制。
“那是人家奶奶,有什么不顺的,一会身子僵硬了,什么也穿不上。”二神说着看了看关奶奶儿子。
“我妈临终的时候说了,穿顾家二嫂做的装老衣服。”关奶奶儿子哭着说。
我此刻什么也听不进去,看着躺在炕上的关奶奶就是哭。
她老人家很安详,仰面而卧着,头发整理过,闭着眼睛,双手在肚子上交叉相扣。穿着白色对襟衬衣,下身白色长裤。这是提前自己穿好的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