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笑?你觉得戏耍一个中年大叔很有趣吗?”
布莱文看着笼罩在陆远脸上的大片阴影,心中不由一动,随手递给他一杯水,似是故意挑刺一般调笑道。
“我当然不会做出这种伤害双方感情的事情了,只是把时间推迟到明天而已。”
陆远婉拒了对方的“好意”,低头把手伸进了一旁的书包里,用余光盯着对面时不时用手术刀剔几下指甲的布莱文,不紧不慢地正色道。
“另外,为了弥补给您造成的损失——”
他从书包里掏出一小叠纸钞,看厚度似乎只有上次的一半。
“我是带着诚意来的。”
陆远像上次那样把钞票放在了桌角,刚刚还剑拔弩张的气氛顿时一消,伊莱文的脸色稍稍缓和下来,不动声色的把钱移到了自己面前。
“哈哈,我就知道藤本那家伙介绍的不会是那种人。小哥明天尽管放心带着人来,大叔我一定给你办得漂漂亮亮的。”
暗中用眼神盘点了一下这叠纸钞大概的数目,伊莱文立刻笑呵呵地冲着陆远搓了搓手,笑逐颜开的说道。
“那明天就看您发挥了,记着下手温和一些。”
陆远见黑医的情绪稳定了下来,暗松一口气的同时,心系富江的他当下也不愿再多待,和布莱文随意应付了几句就起身告辞了。
......
在陆远背着书包离开后,仍旧坐在原位上的布莱文无奈地摇了摇头。
“这次藤本丢给我的顾客不好对付啊……”
他看着陆远离开的方向,颇有些可惜地把陆远面前的那杯水端来,细细的品尝了一口。
“只是些糖水而已,怎么就不敢喝呢……”
……
与此同时,陆远家中……
“陆远君……你没事真是……真是太好了……”
睡梦中的富江似是梦到了什么重要的事情,不觉地呓语出声。
“我以为……以为……”
“嗯……怎么?不要走!”
她的语气突然加快了几分,伴随着一声惊呼,富江朦朦胧胧地睁开了眼睛。
口渴……
嘴好干……
水,我要水。
“陆远君,给我水。”
她呼唤了几声,发现并没有人回应,顿时有些失望地叹了口气。
“陆远君……不在啊。”
富江撇了撇嘴,对陆远没有守候在自己身边有些不满。
“或许……是遇上什么急事了吧。”
“可当时我可是天天都在他身边守着啊……”
一股淡淡的落寞涌上富江的心头,她突然想点一支烟。
虽然陆远一向不太喜欢这种呛人的小东西,可今天……他不在。
一度被遗忘到角落的空虚之感又重新从虚无中升起,充斥了整间房间。
富江伸手向着自己的裙子上的兜里摸索而去。
“……”
打火机不见了……
富江微微蹙了下眉,旋即又舒展开来。
“陆远君拿走了吧,应该是的。”
“果然是遇上事情了……”
她尝试着动了动腿,发现没什么异常之后便坐起了身。
“竟然没有后遗症……”
她又舔了舔嘴唇,似乎这样能让自己好受一些:“好渴啊~”
她幽幽地叹了口气,还是抱着一点侥幸的心理,希望有人能回应自已。
然而,屋内还是空空如也。
“好吧……”
正当富江扭头准备自己下地烧点儿热水的时候,她的目光愕然碰上了床头柜上那隐隐还在飘着热气的玻璃杯。
“唔。”
富江微微一愣,一抹难掩的笑意在脸上绽开,慢慢把水端了起来。
“笨蛋,竟然放在这里,差点没发现。”
“温温的~”
她猛地喝了一大口,似乎要把那点不满一齐喝下去。
“哼,擅自离开还是不可饶恕。”
富江一口气把水喝完,取下了杯身上的便条。
只见上面用着犹如二年级小学生一般歪歪扭扭的字体写着:
“抱歉富江,如果你醒来的话,请尽量不要怪我不在身边,我必须得去餐厅一趟。饭菜已经做好放在桌子上了,记得多吃一点,不用为我担心,这只是小事一桩。——远至”
“笨蛋。”
富江放下水杯,狠狠伸了个懒腰,踩着拖鞋摇摇晃晃地向着客厅走去。
……
陆远此刻有些方。
本来以为回家的路途也会如来时一般无趣,结果刚拐了个弯就碰到了一个穿着哥特服装的白净小姑娘打着洋伞要送他回家。
一如既往的对陌生美女充满警惕的陆远当然也是义正严辞的拒绝了她。
可她却一直不同意放行,还煞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