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河企图逃跑。
可是缠在它爪子上的子母线随着它一动就被收紧,对于鬼怪来说锋利无比的子母线差点把它爪子绞碎。
而且,它还看到。
晃儿哥把雕塑成和我一模一样泥像肩膀弹碎。
泥像伤口留下淡红色血液。
同时,它听见自己背上“噗嗤”一声,伴随着骨骼血肉分离声响,两条胳膊和残存血液被摔到地上。
“啊啊啊!”
我痛苦嚎叫声在它背上震耳欲聋。
叫过后我用嘴死死咬住它羽毛,它是能感受到的。它拼命想把我从它背上甩飞,它越用劲,我咬得越死。
在挣扎途中,我还故意把身体甩到它能看到的范围,让它亲眼看见我断臂留下伤口。
很快,晃儿哥将手指对准我双腿。
此时此刻,逃河明白了。
这两尊泥像是通过献祭的方式去杀死它。
如果晃儿哥弹掉我双腿,那么接下来它的两双爪子会断掉。它往前扑想要扑倒晃儿哥,又不敢去触碰泥像,借此晃儿哥始终能够与它保持一段距离。
随后,他先弹碎我双腿。
血肉分离,骨骼粉碎声响,它听得一清二楚。
“咕咕嘎!”
“咕咕嘎!”
“咕咕嘎!”
……
它眼神中不再充斥奸诈和暴虐。
是恐惧,它亲眼看见晃儿哥弹碎它泥像的爪子。
“咣当!”
弹碎爪子同时,它直接跪在地上。
我抬起头,和晃儿哥对视。
晃儿哥果断手指弹碎我泥像脑袋。
血液喷溅,喷得逃河后背羽毛都是,温热血液让它全身颤抖。那颗它见过的脑袋在它身上轱辘下来,轱辘到它眼前,死不瞑目眼神还在恶狠狠瞪着它。
晃儿哥把手指对准逃河泥像脑袋。
轻轻一弹,泥像脑袋被弹得稀碎。
稀里哗啦的声响让它再次感受到死亡绝望,随之而来是视线模糊和意识不清。
最后,它重重倒在地上。
过了好一会,我从它背上跳下来。
活动一下筋骨后我说道:“哥,把它嘴掰开。”
晃儿哥把长喙扒开。
我深呼吸一口气,喊道:“活过来了!真活过来了!”
“快看呐!”
话说到这,我换不同嗓音。
“真活过来了。”
“快快快,找医生!快找医生!”
“那谁家他妈,快过来看看啊!你家孩子救回来了!”
我倒在逃河身旁。
艰难呼吸着喘气。
一股不同于其他水尸的气从逃河长喙里吹了出来。
没等这口气扩散,晃儿哥扛起我就跑。
我俩一头扎进了河里。
那口气眨眼可见速度在原地扩散,黑压压得一片,隔老远都能闻到一股腐朽味道。
我记着《王家祖记》上有所记载。
这口气叫做殃气,是人死之后的最后一口气。
剧毒无比,打到花草上能瞬间致使花草枯萎。
人闻了,轻则丢了魂儿,重则直接死亡。
幸好,这口气不会存在太长时间,更不会被风一吹就扩散,反而风一吹会把这口殃气送走。
等殃气彻底散了,我和晃儿哥上岸。
把逃河尸体和水尸的尸体摆在一起。
我先往逃河长喙里塞好一头大蒜。
随后拿出针线,把断掉胳膊和身体缝合在一起。
又叫来了门栓,仨人合力把这些水尸,包括逃河全抬到船上。看着所有尸体,我拍拍手掌:“今天晚上就算完事了……对了,门栓,船上有红药水吗?”
“有,有有,还有纱布,我给你找找。”
“嗯。”
我坐在船板上。
等门栓给我找药同时,在心中盘算一下损耗。
两套假胳膊假腿,外加一个加脑袋全部报废。
血囊里的血也流空了。
不过结果是我能接受的,尤其是对于把逃河给骗死是我今晚高兴的事情。并且让我不由想起之前和王老腊探讨过的一个话题,那就是这些鬼怪到底是活着,还是死了?
王老腊向来回答问题一针见血。
她跟我说:“你觉着他们活着,他们就活着!你觉着他们死了,他们就死了!”
我刚听见这句话的时候,没有太过理解。
今天晚上,我彻底理解了。
我不尊重自己的死活!
那我就更不用尊重鬼怪的死活!
我分不清自己的死活!
那我就更分不清鬼怪的死活!
这样,死与活在我眼里看来不会像以往那般重要。耍过去,骗过去,玩过去,那么鬼怪死活都在我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