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话讲的好,不怕鬼哭就怕鬼笑。
书里写的好,隔窗见鬼。
现在这两点我都碰着了。
幸好有王老腊在身边,我屏住呼吸,赶忙用双手推了推王老腊。这一推更要了血命,之前还时不时打个响呼噜的王老腊现在没了动静。我一掀开被子,哪有王老腊啊!裹着被子躺炕上的是个纸人!
“啥意思?”
“吓唬我呢?”
我以为是王老腊对于我今天晚上的表现不满意,便故意和晃儿哥通过暗示然后装鬼吓唬我。
我稳住心神,冲窗户外面喊道:“干妈,哥,你俩别吓唬我啊!”喊着,我还不忘仔细摸了摸纸人,确定王老腊没用缩骨功躲在里面随时准备给我一个更大的“惊喜”。
窗户外头那个女鬼脸已经紧紧贴在窗户上。
我忽然想到什么。
连忙去拿起摆在炕头的盒子。
一打开盖子,发现里头根本没放着什么被王老腊斩断的纸人,而是放着一张黑白照片。
我的黑白照片!
照片背面还写有我的生辰八字。
这下我彻底慌了,可是慌归慌,趁女鬼还没有进屋,我得想办法自救。
起身拉开抽屉,从里头掏出一把生满铁锈的斧头和一个之前我没事折好当作存货的纸人。
刚想要在纸人上作画。
只听“咣当”一声,门被一阵夹杂风雪和令人恐惧冷意的阴风推开了。我根本没有准备时间,见那个女人直愣愣飘进屋子里,我选择直接躺在床上。
闭上眼睛装死。
很快,那个女鬼飘到炕头,充满怨恨的眼神放到我身上片刻不离。并且它身上自带的阴风随着破旧红衣服摆动从我双脚游荡到我头顶。
万幸我手上子母线是时刻佩戴的,三个月时间早让我和子母线心意相通。轻轻一颤手腕,子母线自动解绑,一点点延伸到床上的那个纸人。
分别缠住纸人的四肢。
“哗啦!”
纸人猛地坐了起来。
女鬼被突然坐起来的纸人吸引去目光。
躺在床上的我借此机会,用腹语喊话:“鬼啊!”
平日里给鬼唱戏练得就是阴嗓和阴腹,这两招最大的用处就是能很容易吸引到鬼注意力,还能让鬼在短时间内无法发现是我用腹语喊的话。
鬼飘到纸人前,刚要有所动作。
我用手指压下子母线,操控纸人向外面跑。
“呼”的一声,鬼跟着纸人飘了出去。可是另一个问题出现了,子母线只有两米多长,纸人跑到屋外已经拉扯到极限距离,再跑就不受我控制了。
我睁开眼睛,把缠绕到手腕的子母线解开。双肘撑开比我大一号的棉服,双脚一蹬,从棉服里滑了出来。
蹲在炕上,轻手轻脚推开墙上的后窗户。
翻了出去,双脚踩到雪地上直觉得一阵发凉。
我绕着屋子走了一圈,重新回到门前。
得以看见那个被女鬼撕成纸屑的纸人,在纸屑中我还看到一簇艾蒿。书里记载奢香是给纸人添生气的话,那么艾蒿的作用就是把纸人短时间内变成活人,从而到达以假乱真的效果,当然这是在鬼看来的。
我简单琢磨了一下,从上那辆大客车开始就有问题,王老腊或许那时候根本没见到女鬼。整个大客车内是有三十八个纸人,不过其中一个肯定是女鬼的模样。
她的手段想知道一个女鬼的长相可太容易了。
接下来在大客车上发生的故事很可能是她和晃儿哥连手做的局,不断暗示我去想那个女鬼。
鬼找人,隔座山。
人找鬼,隔层纸。
捅破这层纸的武器就是我的念头和身体,以及放在盒子里写有生辰八字的黑白照片。
所以这个女鬼是他俩借助我引过来的。
就算这样,我也没觉得王老腊是想害我。毕竟她说只要她没死,我就不会出任何事。
我信她有说这句话的底气,有说这句话的能耐。
可是,人都是有生老病死的啊!
王老腊再牛逼,还是会有死的那天啊!
她死了就没人能保护我了。
我这命格本来就有问题,碰见鬼是常事。
这是我的命,得需要我自己保护。
所以她下了狠心让我独自一人去面对厉鬼。想到这,我忽然又想起《王家祖记》序章的一段话。
与天斗,其乐无穷!
与地斗,其乐无穷!
与鬼神斗,其乐无穷!
既然我已经这样了!
那就豁出去好好跟命斗一斗,耍一耍!
我横下心来反而看书不断积累的知识在脑海里越发清晰。抬头去看女鬼,那女鬼则是站在炕前在死死盯着我脱下来的棉服。
王老腊给我和晃儿哥买衣服从来都是买大一号的或者买宽松袖口的。买大一